乎的表情,讓她引以為傲的好修養在瞬間沸騰成蒸氣,化為無形凝結在她的額角掛著,宛如銀淚。
“老、公——我初到加拿大遊學,不好敲鑼打鼓宣示已婚身份,你原諒我吧!”
老公?她真敢。“傻丫頭,我是擔心你住不慣加拿大,水土不服傷了腸胃,我會心疼。”
惡,他玩上癮了?肉麻兮兮地不嫌起疹子山,她快種滿一手臂的雞皮疙瘩,足以煮一鍋巫婆場以養鳶家五音。
鳶虹戀不想原形畢露,淺笑和呆如木雞的東尼揮手道別,挽著地底冒出的無名氏丈夫,踩著愜意自得的步履,坐上那輛千萬的拉風跑車。
“先生,貴姓?”
冷氣的味道著實難聞,鳶虹戀微微蹙眉斂鼻,不讓平靜的臉孔蒙上一絲人的心情,絕立於紅塵外。
她喜歡掩飾真實的自我,連家人都瞞在她刻意的偽裝下。
打從她有記憶起,心頭老是不開朗,一個說不上分明的陰影壓得她比同齡孩子早熟,讓她打潛意識中不相信心性的光明面。
她討厭人群,習慣寂寞,不愛出風頭,默默地追尋。
不知道為何,腳步總是停不住,連她自己都不懂在找尋什麼未知的答案,那種感覺,恍如在茫茫人群中,眺望一個長久不散的陰影。
“鳶虹戀,小時候取名舞羽,上有宮、商、角、徵四位出色兄長,排行第五,是美國鳶氏企業的獨生女。”
她眼一瞠,鎮定地維持面無表情,她厭惡失控。
“你令我不得不佩服,我在你這個年紀做不到絕對無動於衷,你比我想像中深沉。”而且可怕。
他是麻煩。“先生,我們很熟嗎?我媽媽說不可以隨便和陌生叔叔走,因為我們家很有錢。”
“我是陌生叔叔?”一股莫名的氣在醞釀中。
他計較的不是她夢中無他,而是那兩個字——叔叔,像根刺橫在兩人之間。
長年在道上打混,雖未惹上世俗的江湖味道,但是隨年輪轉動,他是個成熟、穩重的大男人,散發出自然的沉練氣味。
反觀她,如同一朵清新小白雛菊開在老舊的石甕旁,輕易地分別出兩人年齡的差異。
“你的眼角有兩隻梭魚在徘徊,根據我媽媽的美容師那本美容小百科,你一定常常皮笑肉不笑,所以日積月累堆成一個老字。”
龍翼有種想冒火的衝動,她那小女孩的口氣叫人想扁一頓,保持多年的笑面具幾近崩裂。
“龍翼,我的名字。”
手指卷著髮絲,鳶虹戀一臉無知的偏著頭,“龍叔叔,你要載我去賣嗎?”
“嘎吱”一聲,車輪一個打偏,千萬跑車在無人街道迴轉一百八十度停住。
“看過聖人發火嗎?”他兩隻手緊抓方向盤,以免失手掐死她。
“聖火嗎?我在電視上看過,是奧運對不對?”她張著手比劃著。
眉毛浮跳著,顯示他正在壓抑怒氣。“小戀兒,見識過噴火龍?”
“呃!應該絕種了,在恐龍目錄,它的存在仍是一種未知數,在浩瀚宇宙裡……唔……”
鳶虹戀終於體會到男人不是理性動物,用她最真切的初吻當成代價,唇舌交纏際會。
她不做掙扎地任由他將厚舌探入口中,被動地接受不太舒坦的吮吸,心中有抹痛浮上她沉靜平淡的臉,兩行淚不自主地滑落。
鹹鹹的味道流入他的口。
“為什麼哭?”
“我不知道。”她連搖頭都覺得苦。
“因為我吻了你,受委屈?”看她淚流不上,龍翼的眼中只有疼惜。
沾起陌生的溫熱液體,她茫然,不瞭解淚為何落下。“痛。”
“痛?”一個吻?
“心痛。”她捂著胸口。
“戀兒,你有心臟方面的疾病嗎?”資料不一定齊全,他冷靜一問。
她眨眨純淨的眼一笑。“頭一回有人叫我戀兒,挺新鮮的。”
龍翼自嘲地拭去她令人心疼的淚,這丫頭把心藏得相當深,不知情的人會以為她是歷盡滄桑的碎心人,連他都幾乎要當她是墜塵天使。
一個擁有黑暗心靈的天使。
“敗給你了,老婆。你的無我太高深,我需要再改造。”唉!小女孩心思似海,變幻莫測,豈能不服輸。
“龍叔叔,佔小孩子便宜是不道德的事,誘拐未成年少女更是一項不名譽的罪。”
“叫我翼哥或是阿翼,不然……”他笑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