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硯在,尤老爺就不會對秦漫太抗拒,他上次可是領教了,到現在小孫子都還跟他不親暱!
久而久之的,尤老爺對秦漫態度也算中等了,雖然沒有恢復到以前最好的時候。
尤子君看在眼裡,對秦漫的委曲求全十分心疼。但一個是他深愛的夫人,一個是生養他的父親,他實在是不好在當中說話。他也唯有在私下對秦漫說幾句體己話罷了,畢竟尤老爺沒有真的對秦漫怎麼樣。
皇上的聖旨還沒下來,尤子君辭官的揮子也還在皇上那兒壓著,京城裡早已是沸沸揚揚的,朝中大臣也有著不同意見。皇上倒真按捺得住,一直沒有再提此事,上朝時誰說此事誰挨批。
此時,讓皇上鬧心了許久的西北大早終於無法控制了,許多難民逃亡富庶之地一一京城。京城裡多了很多難民,到處都是乞討者。因幾次撥銀旱情未減,國庫空虛,於是皇上下令讓尤子君督辦,讓富庶之人拿出米糧救濟難民。
尤子君近日便是忙碌此事,原來皇上遲遲沒下決心讓他離開,就是因為大早一直未過。而要論號召力,非尤子君莫屬了。只要尤子君出馬,最起碼那呂家是頭一個要出來幫朝廷的。只要呂家帶了頭,其他富商也就好辦的多了。
後來終於各富商都答應開倉贈糧了,尤子君也鬆了口氣,完成任務回府好好休息了兩日,因為各富商說好在第三日開倉贈糧。
事情敲定的那晚,應酬完畢又累到精疲力盡的尤子君一回府便躺在床上閉眼休息,隨後被驚醒的趴在桌上睡覺的秦漫走到了床邊,搖他。
秦漫可不許他就這每睡著,一身汗也瞪不踏實的,還是要讓他起來沐浴。
不過她自己也沒怎麼清醒,便只搖他,沒有說話。
“漫兒,叫熱水,我躺一躺便沐浴。”尤子君實則並沒有睡,他只是覺得累、想躺躺而已。
聽見床上的男人說話,秦漫這時才算清醒過來,她也才瞧清楚了他的姿勢,便笑道:“瞧你這躺的,怎麼覺著任人宰割的模樣?“她順手摸上他手上的青筋,而後替他去脫了鞋。反正,待會兒也是要脫的。
尤子君半睜開眼,說道:“這樣,挑斷手腳筋最容易不過了。”回來的半路,他便瞧見了一個,是呂家的家奴,聽說是犯了偷盜罪和姦淫罪。
雖說律法不允許私刑,呂家這樣也算犯法,但他礙於情面卻不好管。更不說,這次皇上交代的事情還只辦了一半,他自是不可能去給起了帶頭作用的呂家難堪。所以孫……,官場啊,他嘆氣。
秦漫見他嘆氣,心知是發生了什麼,便先去門口吩咐常敏準備熱水進房,隨後回到床邊坐下,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也不過是呂家的家奴因罪被挑了手筋腳筋,以後成為廢人一個罷了。“尤子君重新閉上眼,輕描淡寫地說道。
秦漫微訝,或許生在和平社會的她,會為這樣的事情而感到鬱悶,可伽……,她實在難以想象他也會有如此感性的一面,為了一個家奴成為廢人而心情不悅,而且這個家奴有罪。
她輕揉他太陽穴,說道:“以前倒不曾見過你手軟半分,那……“尤姑娘的事情仍舊曆歷在目,不過她還是打住了,沒說出來,轉而改。道:“現在卻為何能為了一個不認識且有罪的家奴進遇此事感到不悅呢?”
尤子君唇角一扯,他是……他那沒說出的話是什麼的。不過他以往也的確戾氣頗大,雲大師都曾提醒過他,說戾氣過重會影響他的生活,甚至於家人。而現在看來果然沒錯,也許漫兒還有淨綿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戾氣太重,雙手沾了太多鮮血的緣故。
本是他的罪孽,卻報應在他的妻子兒女身上一一他只能說,老天爺這招夠絕。因為他不得不承認,他因此而收斂了,也不想再傷害無辜的人。更重要的是……
“那時是亂世,國家本就一分為三了,心軟就會壞大事。”尤子君將最重要的原因說了出來,皇甫正就是因為心軟,所以敗了。他笑了笑,起身:“而現在是太平盛世,若是沒了個法則,人人都可以肆意妄為,就又要變成亂世了。之所以會變成太平盛世,一是因為君王有德,二是因為臣民守法,三是因為君臣民團結一心使國家富饒而強大。”
秦漫似有所悟的點頭:“是這樣沒錯。話又說回來,那家奴往後真的不能生活自理了?”難怪他這麼疲倦,也是因為無奈吧。呂家怎麼說也算是因為尤家才起來的,跟尤家也是,親戚“雖然是現在有人用私刑,但那家奴又確實有罪……這事兒不好辦。畢竟,還得靠呂家為那些難民提供最有力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