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點頭應諾。出宮後,便到誠王府求見順王,取了圖紙請順王一同去看未來的順王府。
順王一點架子都沒有,和氣的與禮部尚書同車,在車上就著圖紙一一細問禮部尚書,他未來府邸的地點、規制及擺設。
禮部尚書原見順王請自己同車,心裡不免有些異樣,暗道這位皇子看來很好應付,言詞間的態度就不免輕怠,沒想到竟然差點被連番的問題考倒,最後只得訥訥的道:“殿下,不是下官不跟您詳說,而是這些都問工部和內匠作才曉得。”
“哦。原來如此。那工部及內匠作又是何人負責這些事?本王該問誰去?”
“下官不知。”見東方朔沉下臉,他連忙又道:“下官立刻命人去問。”
“嗯,那快讓人問清楚來,要是誤了本王的親事,龔大人可別怪本王拿你開刀。”
禮部尚書邊抹汗,連連稱是。
東方朔淡淡的撇他一眼,不再多言,到了地頭下了車,他才道:“那就有勞龔大人,趕緊派人去問清楚,順道將人請過來,本王還有事要問。”
禮部尚書轉頭吩咐人去工部及內匠作請負責的人過來,自己則異常恭謹的在前領路。
待順王及禮部尚書在眾人簇擁下走進未來的順王府後,禮部尚書的小廝才小聲的為自家老爺抱屈。
“不是都說順王殿下好性子嗎?怎麼對咱們老爺這種態度?”小廝不解的站在自家馬車邊道。
站在他旁邊的是龔家的車伕,他年紀大些看的人也多,看到那一個個挺直背脊英挺健碩的順王親衛,心裡就有數了,他笑呵呵的對小廝道:“順王殿下要真是個好性子的,也由不得咱們老爺輕待,適才老爺肯定得罪了順王殿下而不自知吧!”
“程老哥是說,順王是故意把老爺問得說不出話來的?”
“誒!你也不是頭一天在老爺身邊侍候著的了,此前幾位王爺開府成親不是咱們老爺打理的?”見小廝點頭,老車伕咬著水煙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就甭提了,單講四皇子那回,老爺是自個兒一人領路,帶四皇子瞧新宅的嗎?”
小廝想了下,老實的搖頭道:“每一次工部、內匠作的人都派了領頭的人來,去誠王府時,我還在想,老爺這回怎麼沒讓人去通知他們呢!”
“老爺沒讓人去通知工部和內匠作,卻派人回去通知夫人。”老車伕意有所指的道。
小廝卻不解。“是啊!老爺這是在做什麼?”
老車伕卻呵呵笑著不再說話,小廝見問不出答案,不禁心裡暗罵句孃的,面上卻拍捧著老車伕,老車伕笑眯了眼,往街邊瞧了一眼,用水煙鬥輕敲小廝的肩,示意他看,小廝無緣無故被敲了一下,心裡不快,忿忿然的轉頭看過去。“咦?那不是咱們府裡夫人常用的車嗎?”
老車伕猛吸了一口菸斗,“還瞧不出來啊?咱們家姑娘年紀也不小了,眼下就有個好機會能攀高枝啊!”
小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家老爺打的是這種算盤啊!又怕被人知道他想幹麼,今日才沒通知工部和內匠作的人來,萬一不成,也不至於太過丟臉。
街對邊的龔家馬車裡,坐著的是龔夫人和龔家六小姐,龔珍珠年方十六,本已相好了人家還沒正式議親,就遇上了豫王一事,親事就耽擱了下來,禮部尚書見過順王之後,發現這位皇子不再是年幼時那般不中用,年少英偉又有一身好本事,加上太子新立,勢必要拉攏一些朝臣,他仔細的想過,太子己有子嗣,太子妃又是個精明的,瞧瞧人家這段時間的表現,皇帝都讚譽有加啊!自家女兒就算進太子府,也討不了什麼好。
但順王就不一樣了。
依藍守海那個死樣子,連皇帝的賞賜也敢辭,如果他女兒能得順王的眼,一旦傳將出去,說不定藍守海一惱,連女兒的婚事也推了,那他的女兒不就……
禮部尚書又怕女兒嬌蠻,不得順王歡心,這事不成又傳了出去,那他女兒就慘了。
東方朔只以為這位禮部尚書是欺他,對這些事不熟,父皇和四皇兄近來都忙,無暇管此事,才輕待自己,卻不知這一位是在算計他,想要讓女兒攀高枝。
幸而他留在外頭的親衛耳朵尖,將老車伕和小廝的對話全聽清了,尋了機會傳給他知曉,東方朔不動聲色的打量了這位禮部尚書,倒是個相貌堂堂的斯文人,應是為官已久,官威甚重。
倒不知他想要如何讓自己見到他的女兒?東方朔心裡暗笑,朝黎內官招手,黎內官才剛從寧夏城趕回京,還在跟東方朔回報永寧山莊的事情,就被拉來看新王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