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火銃,也無力單獨與楊氏抗衡;而齊家已歸順楊氏,李家素來被楊氏所尊,鄭、吳兩家為水源已相爭百年,心結難除,四家也不可能擰成一股繩。後來由先祖出面與楊氏周旋,楊氏被迫簽署了明島協議。”
“這麼多年過去了,齊家一直沒有忘記當年所受的屈辱,歷代家主臨終前都會囑咐繼任者,一定要注意火銃的訊息,想辦法能拿到火銃的製造圖……”
顧夕顏已隱隱猜到了一些:“所以有人以持有火銃製造圖地名義約你到盛京見面……”
齊懋生的臉上就閃過尷尬之色,道:“當時剛剛攻下高昌,兵疲馬乏……明知危險,卻還是想火中取粟,試一試自己的運氣……”
“你是被人發現了,還是落入了陷阱呢?”顧夕顏問。
齊懋生一怔,他沒有想到顧夕顏會一語中的,說到點子上去了。
被人發現,是指有這個事而露了陷;落入陷阱,是指沒有這個事想除他而後快。
齊懋生臉色一正,表情嚴肅地道:“當時燕地在熙照的諜報說,有一個人自稱手中握有製造火銃的圖紙,要高價出售。並按照我的要求送了三分之一地圖紙過來做為憑證。當我到達約會地點地時候,只發現滿屋的死人,沒等我回過神來,就朝了圍擊。雖然那些人都蒙著臉,但指揮靈動,行動乾淨利索。配合默契,一看就是行伍出身,而且其中還夾雜著幾個其貌不揚地絕世高手,我就是一時疏忽被傷地……等我衝出重圍的時候,街面已開始戒嚴。”齊懋生面容變得冷峻起來,“當時和我一起到達的。還有一個和我一樣受約而去的,雖然大家都在相貌上做了一些喬裝,但他氣度不凡,身邊僕眾身手極高,應該也不是泛泛之輩。因我當時失蹤,燕地在盛京的諜報轉移了事務重點,等回過頭去再查的時候。也查不出什麼有用地東西了。”
他苦澀地笑了笑:“實際上也不用查,這樣的手筆,除了朝庭,也沒有人敢。沒有人能做到。我不死,估計他們也不會甘心。”
望著他有些失落的神情,顧夕顏直覺的就想安慰他。
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了。那些電視、電影裡不是常常有這樣的情節。
她沉吟道:“懋生。你也不用這麼沮喪。或者,這件事根本就是不針對你的,而是針對所有知道有火銃這回事地人,或是針對所有敢出面買火銃的人呢!”
齊懋生就點了點頭:“嗯。我當時也這麼想。這麼多年過去了,市面上也沒有大規模的出現火銃,一般的人是根本不知道它的價值的,就算有人知道。沒有實力。也不敢據為己有。而且那人出價極高,不是一般的人能問鼎地。如果背後沒有類似於國公府這樣的勢力支撐,根本就拿出那麼多的錢來。”
說到這裡,他象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對夕顏道:“嗯,夕顏,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既然如此,那人不是死了,就會和我一樣……如果真如我懷疑地那樣,說不定,這火銃……而且這場刺殺也並不是完全因為我私自出兵高昌所引起的……”
齊懋生就猛然地坐了起來,喊道:“四平,你給我進來!”
顧夕顏聞言,忙從一旁拿了件衣裳糊亂地披在了齊懋生赤裸的肩上。
四平並沒有進來,而是隔著落地罩的帷幄低聲地應了一聲:“爺,奴婢在!”
齊懋生道:“你去把定先生找來,我有事要協商。”
四平應聲而去。
齊懋生起身穿衣。
顧夕顏想到自己現在是懋生地妻子了,當然要表現的賢慧一些才是,結果她剛起身,就被齊懋生給塞進被子裡了:“天氣冷著,給我好好待著。我和定先生說兩句就讓人傳膳……雖然肚子不餓,也不能不吃……”
說話間,外面已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國公爺,你叫我!”
齊懋生已利索地穿好了衣服撩開帷幄走了出去,顧夕顏只得又躺了下去,聽兩個人說起話來。
齊懋生道:“我們可能偏離了方向,一直把火銃想的太過神秘。時間已經過去四百多年了,誰知道這中間又發生了一些什麼。也許這火銃和刀劍一樣,也有一個使用時間或是年限……你去查一查,看看蜀國公和鳳台那邊都有些什麼動靜,我一直懷疑那個和我一起被圍的人是蜀國公府的人!”
定治漢大吃一驚,轉念又露出明瞭的神色。
如果齊懋生地懷疑是正確地,那也就是說,以前掌握著火銃的蜀地發生了鉅變,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這麼多年以來蜀地蝸居劍南一直無所作為的原因了,既然蜀地失去了對火銃的控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