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映與謝邵一起到時,阮諭和顏鳳欽已先到了,見到謝家兩兄弟,都站起身打招呼,一室的和樂融融。
謝映也含笑道:“大哥,好久不見。”
他對雍南王叫出這個稱呼時,謝邵面無表情轉過了頭,目光在謝映臉上停留片刻,又移轉開去。
阮諭親熱地攬著謝映往上座走:“三弟別來無恙,為兄早想與三弟把盞敘舊,今日可算見著了。”
謝映雖然年紀最小,但按目前的爵位而論,親王世子的身份比郡王高,他手中的兵力也足以傲視群雄,因此讓他上座實是合理。
謝映道:“幾位都是哥哥,大哥做東,還是大哥坐這位置的好。”說著坐到了一側。
阮諭也不再堅持,揮手示意屋裡那彈琵琶的少女退下 ,親自給幾個人斟了第一杯酒。
這些人私底下早就相互見過,真聚到明面,倒都是些客套話,不會說出真正攸關利害的話來。
阮諭不著痕跡觀察著每一個人,據他的瞭解,謝映和顏鳳欽從前倒真算得上脾氣相投,現在嘛……
而他也已得知了朱凝恢復神智的訊息。阮諭沒有想到朱凝居然真的能夠清醒,其實在朱凝受傷之初,他也曾找過名醫暗中為朱凝醫治。
若是痴傻的朱凝,他自然可以將她與朱伊都收了。可若是清醒的朱凝,他若想得到,那就勢必只能放棄朱伊。
阮諭對自己的心意很清楚,他對朱凝是真心喜愛。而對朱伊,則是男人對絕色美人想要一逞欲望的通病罷了。
既然朱凝為了他要與容霆和離,他自然要好好待她。
更何況,為了一個朱伊,就要提前對上謝映和顏鳳欽兩個人,實在不合算。
至於謝邵,阮諭覺得,他從未看透過這個人。
幾個男人從“春風林”出來,又往丹水的畫舫過去,阮諭在那邊已作了安排。
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宵夜攤子上,坐著兩男兩女。這樣簡陋的地方,坐著這樣四個格格不入的人,實在打眼。
正是朱凝、朱伊兩姐妹和容霆、容蕭兩兄弟。
這是朱伊非要來吃的,只因去年九月二十九日,朱凝二十三歲生辰,他們一起坐在同樣的地點,朱凝與容霆無比恩愛,同吃一碗五色小圓子,把周圍的單身漢眼都閃瞎了。
容霆和朱凝自然懂朱伊的意思,看到朱伊不遺餘力地想撮合他們,心裡都滋味難言。
容霆和朱凝都吃得沉默,朱伊和容蕭自然負責活躍氣氛。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旁敲側擊地想喚起容霆和朱凝這半年多來的美好回憶,在這般默契十足的氛圍下,容蕭看向朱伊的目光簡直溫柔得能滴水。
阮諭看著容霆和朱凝坐在一起的背影,目光中掠過陰冷殺意。顏鳳欽鄙夷的目光在容蕭身上打個轉,看向朱伊略帶兩分醉意的酡紅臉蛋。
謝映一言不發,直接往四個人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92章
容霆警覺地回過頭; 容蕭也察覺到異樣,看向幾個男人遠遠走來的方向。
謝映來到容蕭身旁; 曲起食指輕敲他的桌子; 淡淡道:“容三,換個位置。” 他話是對著容蕭說,看的卻是朱伊。
容蕭一愣; 哪裡會順他的意。他本就介意謝映搶走朱伊,覺得情感和自尊皆受到傷害,何況又在朱伊麵前; 是分毫也不會對別的男人表現出懦弱退讓。
朱伊揚頭見到謝映,先是詫異,然後下巴向對面抬了抬,帶點邀功地朝他笑,意思是看她多厲害; 把姐姐姐夫都湊一桌了。
見女孩眼波瀲灩; 朱唇嬌豔,笑顏如此燦爛,帶著微醉的媚態,謝映想想身後站著的幾個男人; 眯了眯眼。
朱伊喚他:“謝……”
朱伊話還沒出口; 容蕭已感到肩胛骨一麻,整個人動也不能再動。謝映像捉個人偶似的,輕鬆將他提起撂到了角落裡,容蕭腳跟一落地; 卻又感到自己能動了。撐著手站起,不至於摔相太難看。
而這整個經過只在兩個眨眼之間,令其他人都愣了愣。
被謝映這樣輕忽地對待,容蕭瞬間氣得漲紅了麵皮,但他卻沒有再朝男人衝上前。
方才的感覺他很清楚,是一種全無招架之力的受制,如果謝映要殺他,簡直是輕而易舉。容蕭這才意識到,謝映真的是因為與容霆的交情才對他諸般忍讓。
容霆對技不如人的親弟弟不忍直視地別過臉,容蕭是該長長心了。
謝映坐到朱伊身邊,才對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