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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幾乎堪與貢瓷媲美。就連一邊草地上鋪著的碎瓷路,也是上好官窯的成品再敲碎在清溪裡洗刷數年而成,顆顆都圓潤如鵝卵石,卻又比鵝卵石要好,不容易打滑,那些碎瓷在陽光照耀下,顯得別有風味。

這名黑衣男子卻對身邊那些透露著內斂華美的景緻充耳不聞,專心看著腳下的大理石板。當然了,就連地上這些方方正正的大理石板也是自大理整塊運來,是以紋路極勻稱,倒也值得欣賞一番。

但他顯然也無心欣賞,只是匆匆穿過院子,走的幾乎全都是直線,似乎有什麼要緊事,生怕會因為那麼一個拐角就耽誤了寶貴的時間。

穿過院子,過了個月形拱門,便能看到敞開的廂房門,他終於站住了,深深吸了口氣,低著頭走近。

裡頭已經有好幾個人在彙報著什麼,而彙報物件便是首座上那位的上官家族當家老爺子上官文成,鬢角有些發白,神采雋爍,專心致志地擦拭著每一顆棋子。

輪到其中一位時,臉色較之其他人有些發白,不高的身材,“主上,杭城大小酒樓如今的確已盡入屬下掌中,只除了……除了……”

“除了西湖樓。”上官文成便替他說了下去。

最後進來的那個黑衣人就羞愧地低下了頭,“是屬下無能!”

上官文成慢條斯理地揮了揮手,其餘人就都井然有序地退下了,剩下這一名黑衣人。

無形中便感覺到壓力,黑衣人依舊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喘。

不知過了多久,上官文成總算開了尊口,“老夫記得,兩個月前你還說杭城形勢已經在掌握中了。”

黑衣人渾身一凜,便詳細說起了當時的情況,又道,“西湖樓原本快要撐不下去了的,不知為何一個多月前又重新開張了。”

“一個多月前開張。”上官文成摩挲著手中的棋子,面上沒有什麼表情,“那你們這一個多月都在幹什麼呢?給他們照顧生意嗎?”

黑衣人又是一凜,正要自辯,只聽得外頭年輕聲音道,“他們也不是沒有盡力的,很多地頭蛇在那都撞了南牆鎩羽而歸。”

卻是一位年輕公子從外頭掀了簾子進來,卸了外袍,轉而又給座上的老人請安,“爺爺。”

黑衣人垂著頭,恭敬道,“公子。”

上官寧微一點頭,繼續對上官文成道,“孫兒已經去赴過一次宴,那裡初開張就賓朋滿座,一直到現在似乎勢頭都未停歇。

上官文成看到上官寧出現,面上才有了些溫暖的表情,示意他坐下,“聽說原先的掌櫃捲款私逃了,新老闆只不過是個從良的花魁而已,想必是哪位客商為圖愛妾開心,所以才買下來的吧。寧兒,你也去過了,你怎麼看?”

“所謂掌櫃的妹妹確實是原來在手機畫舫的花魁祝瀟瀟,如果說是相像的話也太巧合了,而且一些習慣是改變不了的,孫兒也特意請待過手機畫舫的人去確認過了。”上官寧言簡意賅地就說出了上官文成想了解的訊息,“孫兒唯一的疑問是,就算真換了老闆,難道黑風寨那些山賊難道肯輕易放過他們?”

黑衣人聽到這裡便又道,“屬下打聽到的訊息是,第一天開張時黑風寨就派人過去了,但是似乎……化險為夷了。”

“運氣如此好嗎?”上官寧擰著俊眉。

“寧兒,你覺得此事是否有蹊蹺?”

上官寧直截了當道,“另有後臺,或者根本就是一夥的。只有這兩種可能,但不管第一點是否屬實,跟山賊的聯絡無論如何也應該查清,方能被利用起來。”

他犀利的目光掃過黑衣人,“怎麼會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進展?”

黑衣人又是一凜,跪了下來,“是屬下無能!”

上官文成看著上官寧如此,反而覺得老懷安慰,覺得自己孫兒徹底褪去了青稚之氣,說話間終於都有殺伐果斷了。因此心情頗好的他並沒有再做責難,反而開口道,“是老夫吩咐他們要謹慎為之的。”

“老夫倒覺得——”上官文成頓了一頓,揮手讓那黑衣人出去,才道,“當初下手也快,手筆又大,還養著個前花魁,真的跟金陵那些小祖宗沒關係嗎?”

“不像。”上官寧冷靜道,“那些混世祖雖說有些人脈和力量,但到底沒那本事。孫兒也一一派人探明瞭。而且恩科降至,他們也都留在金陵擴充交際,沒有哪一個有閒心來杭州玩這個。”

上官文成沉吟不語,也知道上官寧所說的訊息,只是出於謹慎,心中略微有些異樣的感覺而已——大概到底是自己老了吧,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