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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孟嘗的稱號,但比起硯王子的沉默寡動,卻交遊遍天下豪雄,實足足感到汗顏。”

李淺墨只有笑著應答。他眼光四周一掃,心中暗道:今日來人,只怕所圖不一吧?有湊熱鬧的,有圖謀就機取勢的,有意圖拉攏的,有欲要與自己冰釋前嫌的……當然也有真朋友。

四周熱鬧聲中,那些沉默寧靜、甚少言語的,大多就是真朋友。

他一時不由替自己更替枇杷犯難,今日這麼些來人,有一些本該是最好甭相互朝面的:比如魯晉那一干草野豪雄與天下五姓;又比如杜荷與王子嫿;再比如幻少師與鐵勒諸王子;更別提太子與魏王了……甚至如索尖兒所說,連耿鹿兒對珀奴似乎都有嫌隙。

好在自己認識的人沒有全來,否則羅卷與謝衣只怕也是不好朝相的。至於辛無畏,別說他跟索尖兒,哪怕他與市井五義之間……他才想到辛無畏,卻見辛無畏正大笑著朝市井五義走去,遠遠地就要伸手與陳淇相握。

李淺墨一時不由看了個呆:他斷沒想到,以辛無畏這等強橫之人,順風轉蓬,竟也如此之快。

可他看到陳淇也笑得那麼言不由衷,伸出手來,與辛無畏相拉,不知怎麼,竟突感到一點安慰:煩惱的原來不只自己一個。長安城中,終究是個複雜的權利場……所有人都多少會被裹挾其中,身不由己。

目光一轉,他才發覺:最讓自己難受的還不是這,讓他真正如芒在背的卻是、他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在暗暗地盯著自己,哪怕他明知那人目光絕不會直接投在自己身上。

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耿鹿兒,只見她笑吟吟地似與鐵灞姑相談甚歡,可不知怎麼,李淺墨只覺得任自己怎麼躲,怕都在她眼角的縫兒裡夾呢……

好在這時,太子與魏王先後到了。

卻聽跟在自己身邊的龔小三“哧”的一聲暗笑。

李淺墨不由低聲問道:“怎麼了?”

——龔小三這孩子聰明,在長安城人頭又熟,枇杷怕李淺墨記不住那麼多人的出身來歷乃至個個都該“如雷貫耳”的大名,所以把龔小三專派在他身邊,好給他提個醒。

只聽龔小三低聲笑道:“我聽外面傳報的兄弟說——今日他們傳報的距離也遠,遠在三條街外面就佈下眼線了——說是其實太子與魏王兩個早就到了。可想來聽說另一個還沒來,而只有後到的才顯得出氣派!所以他們一個騎著馬,一個坐著轎,都不肯直接過來。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帶著手下繞著街看風景足足已轉了三圈。這時要不是他們突然間彼此撞到,只有笑著寒暄,一起過來,只怕現在還要在外面不知轉上幾圈呢。”

李淺墨不由也覺得好笑,卻只有舉步向外面迎去。心頭不由暗罵了一聲自己:不過是一時興起,為了好玩,才邀太子與魏王一同過來,到現在,卻已惹了多少麻煩?可他若請客,又怎好單請太子或者魏王的?

卻見太子與魏王並行而來。只是魏王要稍稍落後半步,這也是禮數。

見李淺墨迎來,李承乾快走幾步。他因為腿有殘疾,平生最厭步行,能走快時便儘量走快。李淺墨方待問候,卻見李承乾笑嘻嘻的,上前一把就把自己抱住。

李淺墨不由略有些尷尬。卻聽李承乾附耳在自己耳邊說道:“兄弟救我!”

李淺墨不由一怔。只聽李承乾耳語道:“魏王要殺我。”說罷,又一臉平靜地笑嘻嘻地放開了李淺墨,可雙手依舊搭在他肩膀上,還伸手在他臂上拍了拍,笑道:“終於輪到硯兄弟你做主人了。怎麼,今天有什麼樂子?只是小心,魏王駕臨,再不可讓魏王受到刺殺、遭遇危險了,他可是一個貴人。”

魏王落後幾步在那兒笑吟吟地站著,這時口裡低吟道:“……打碎生平歸淺澀,餘得興致踏風波。煙火人間慟拊掌,故國荒壠癢放歌……”

他念的正是那日他專門遣人運回長安的肩胛“春衫碑”上的詩。

李淺墨聽到這詩,念起對方情誼,方才與魏王笑著打了聲招呼,就被李承乾捉著,不得不與他攜手而行,一邊聽李承乾笑道:“兄弟,哥哥腿腳不爭氣,需要借你之力扶扶才行。”

李承乾興致甚好,一邊繞屋走了一圈,笑著與諸人打招呼,一邊低聲衝李淺墨道:“好兄弟,我要拜託你查一件事。”

說話間,他笑著衝鐵勒九部諸王子打了個招呼,方又低聲道:“魏王要害我。自從聖駕回京,他背地裡已不知告了我多少狀。嘿嘿,這且不說,他現在還暗中派人調查那日百王孫宴中有個吐火羅侏儒暗中刺殺他的事。”

說到這兒,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