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最先下車的,勉強才能跟劉行之道謝然後說再見,她很想再客客氣氣地回頭和卓閱及徐玲玲說:“認識你們真是很高興啊。”然後客套地約請哪天一起吃個飯什麼的。
這才符合一個生意人優雅懂事的做法。
但她再忍不住,踏到地面的那一刻,夜風襲來,吹得她被酒精浸泡的胃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然後就稀里嘩啦地嘔了起來。
她蹲在原處,有生以來似乎還是第一次吐得這麼厲害,眼淚和肚子裡的苦水一起落到地上——她不想流眼淚,但它已不受自己控制。
晚上九點的街上,人來人往,大家都看到這個可憐的女人,正淚流滿面。
尤寶珍也感覺到了這種好奇的注目,強自撐起身體,她一定要回到家去,她不想做被人參觀的猴子,可想著尤橙還在公司,不得不再要打電話要小李幫忙把孩子送回來。
說話的時候,連舌頭都好像已打結了的。
嘔吐以後,似乎醉得越發厲害了。
踉踉蹌蹌地回家,差點摔倒,有人突然跑過來扶住了她,她想這世上還是有好人訥,抬起頭正要說謝謝,看到的卻是那個本應該陪美女一同回酒店去了的前夫卓閱。
前夫卓閱。
她恍恍惚惚地笑了笑。
卓閱的聲音冷冷的,他說:“尤寶珍,我倒不知道你的酒量有這麼好了!”
不要說白酒了,而且還是53度的白酒,她以前就是啤酒也不肯多喝一杯。卓閱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
尤寶珍摔開他,站定了,心想她今日會這樣到底是拜誰所賜呢?她看著他那張漠然的面孔,他眸子裡燃著一團火,帶著恨不能把她燒成灰燼的怒意。
即便是憑著酒膽,藉著醉意,尤寶珍也知道這時候的卓閱是不能惹的。
她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卓閱從後面摟住了她,她不敢再掙脫,只好由了他,於是到後來,幾乎是被他抱進了家去的。
卓閱把尤寶珍放到床上,她一摸地方,勉強又撐起來:“不行,我要洗澡。”
她含含混混地說著,一手撐在床上,另一隻手開始解衣服釦子,卓閱幾乎是哭笑不得,喝斥她:“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講究啊?”
她這種奇怪的潔癖,她可以三天不拖地不搞家裡的衛生,但不洗澡絕對不可以躺到床上。
尤寶珍搖頭,身體滑到地上,卓閱忙又摟住了她。低頭髮現她上衣釦子已被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