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決腦子裡靈光一閃,馬上想起了那個只會唸經不會做飯的酒肉和尚。當時讓姜石來把他帶回來是想調查一下沒有肉票他們是怎麼弄到肉的,後來事情一多了就把這件事給忘到腦後去了,沒想到這會兒高大全又把他給提了出來。忙問道:“文和怎麼了?”
“‘1·16’殺人案就是他乾的。,並且他還承認地下室的順口溜也是他寫的,目的就是想混淆視聽轉移我們的視線……”
“等等,高大全同志。”呂決斬住了高大全的話說道:“我腦袋有點亂,你先讓我理一理。”
這是怎麼回事?如果文季真的就是這個文和殺的,他只承認自己殺了人就行了,地下室的東東明明是我呂某人的大作,他為什麼要往身上攬,就不怕我告他侵犯著作權?
一抬頭,見眾人都在笑嘻嘻地看著自己,忙道:“文季不是他的師兄嗎?天天給他做飯,還時不時的想方設法弄肉給他吃。他為什麼要殺文季?”
高大全又投來一股崇拜的眼光說道:“這就是您呂決同志的高明之處了,您讓老薑把文和抓回來時老薑就說過,說是您查出了這倆師兄弟吃肉的事。您的這個舉動其實是在提醒我異常就有可能隱藏線索的道理,可當時我並沒在意,甚至還覺得您多此一舉。後來刁俊才的殺人嫌疑被基本排除後,我們的調查就又陷入了被動。還是姜石來又來提醒了我,他說您讓把文和抓起來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現在案子進了死衚衕,不如提出來審審在說。當時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這一審竟真審出了一片新天地。”
正文 第三十章 都是狗肉惹的禍
高大全越介紹,呂決越糊塗:“新天地!什麼新天地?”
高大全微笑著說道:“問題的關鍵就出在這吃肉上。您知道他們平時吃的都是什麼肉嗎?不是豬肉,更不是牛肉羊肉驢肉什麼的,而是狗肉!”
靠!這些走狗們是不是上輩子和佛祖結過什麼怨啊?要不為啥和尚們不吃就不吃,一吃就都是吃狗肉啊!
隨著高大全的敘述,呂決終於明白了案件的來龍去脈。
原來自普賢院被強制解散後,絕大多數僧人都被遣返回原籍監督改造去了,剩下的這幾個自幼出家連自己都不知道原籍在哪兒的就留了下來,戶口落在市文管會。文管會對這幾個人平時也管得不太嚴,日常也就讓他們掃掃大街清清院子什麼的,只是偶爾有大型批鬥會人數不夠時,會拉幾個去站在那兒陪陪鬥湊湊數。
雖然平時沒什麼人管,日常的生活費、米票、麵票、布票、煤票、油票……也都按時發放,但就是肉票不發給他們。人家文管會的人也有自己的道理,說這些人半輩子沒吃過肉也都過來了,現在又開始吃說不定還不習慣呢。再說了,他們那腸胃已經習慣了蘿蔔青菜,現在再改成吃肉說不定還得吃出毛病來呢。於是乎就在這麼兩個“說不定”的結論下,本該屬於和尚們的肉票也就不知道落入哪幾位大神的肚子裡去了。
要說肉票對於大多數和尚們來說就象觀音菩薩那隻淨瓶裡的清水一樣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但對於文季來說可就不一樣了。當然文季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人家文季心說了,當和尚時不讓吃肉還說得過去,現在都還俗了還不讓吃,這俗不是白還了嘛!
於是乎,上面不發肉票,他就把大街上的家狗野狗們當成了自己的“肉票”。
這個時代人們的工資都差不多,每月的收入除了穿衣吃飯外一般都剩不下多少,所以養狗的人家也不是很多。當然好在文季和尚的要求並不高,月把月的有個條把條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再於是乎,每隔一段時間普賢院周圍就會出現那麼一兩戶到處找狗的人家。
也有人曾經猜測,自家的狗是不是讓人給弄去吃了?卻從來就沒人懷疑到文季頭上去過,誰會想到一個和尚會為了一口肉而專門去幹殺狗的營生啊?估計就是人們的這一絲善念給歷代吃狗肉的和尚們大開了方便之門,你比如說魯智深,再比如說濟公。
吃了一段時間的狗肉後問題出來了,他文季竟然很難抓到狗了。倒不是整個成都的狗都讓他吃光了,而是隻要他往街上一走,一條街以外的走狗們就夾著尾巴聞風而逃。並且那哀鳴聲,那邊跑邊回頭時的淒厲眼神,什麼叫惶惶如喪家之犬,如此既是。
見老狗們少狗們都讓自己給吃怕了,文季就又想出一招,那就是拉自己那個不會做飯的師弟入夥。
他先是喊文和跟自己搭夥吃飯,當然對於師兄的這個邀請連熬粥都經常要熬煳的文和絕對是一萬個願意。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