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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第二天晚上十一點三十分,呂決又站在了實驗室中央的大鉛板上。他回來時穿的那套衣服已經被田莉給洗淨熨平,現在看上去還真有點小馬哥的味道。

此時他神情疲憊雙目通紅,早上醒來時田莉曾經問過他是怎麼了,他沒敢說是讓周秉新的嘴巴給燻紅的,只是嘿嘿的說是揹著你鑽了一宿的青紗帳給累紅的。

他手裡除了那套駁殼槍子彈袋外,還拎著一大包牙膏牙刷當然還有牙籤。刁文亮看著這些東西不解的問他弄這玩意兒幹啥,呂決沒好氣的吼道當時空走私販行不。刁文亮和“鎮駙馬”謝武赫不屑一顧的搖著頭,只有把孩子哄睡了趕著來給呂決送行的田莉在旁邊一個勁的抿嘴笑。

呂決也不去看她,故意將拉的比驢還長的一張臉扭到一邊去。

就在賀詩建和刁文亮、謝武赫除錯好機器準備傳送時,剛才還笑嘻嘻的田莉突然說道:“等一等!”

就見她幾步跑到呂決面前,將呂決那扭向一邊倒腦袋搬過來,掂起腳尖在他嘴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附耳說道:“我等你下次回來……”

這句話已經非常直白,呂決的臉上一下子燦爛起來。就在實驗室裡一片口哨和嬉鬧聲的伴隨下,呂決又回到了周家莊。

對於呂決來說,他已經離開了一天一夜了;可對於周家大院的人來說,他只不過才離開了一會兒。

誰也沒注意到他的衣服已經煥然一新,更沒人注意到他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透明的,像玻璃紙(最早人們對塑膠薄膜就叫玻璃紙)一樣的一個奇怪包裹。

把東西拎回自己的房間,呂決又來到周秉新的住的屋裡。

去請大夫的老長工周大莊還沒回來,小媳婦坐在炕上還在“嚶嚶”的哭泣著,老秀才周玉升更是面無表情地坐在屋子中間的太師椅上發呆,任由老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七八個長工下人全都沮喪著臉站在那兒不出聲。

呂決沒去理會他們,而是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他慢慢調整著呼吸,讓自己儘量的平靜下來,然後把手伸到周秉新的脖頸處又去試探他的脈搏。

回去看了周教授後,雖然基本上知道了周秉新應該還沒死,但也不能完全肯定。如果現在能夠摸到了他的脈搏,那才是最為真實的。

他摸一會兒,又附身到他胸口聽一會兒,一時間似乎感覺到周秉新的心臟真的還在跳動,很弱很慢的跳動,一時間好像又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全屋子的人都在瞪大著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甚至連周秉新的小媳婦也止住了哭泣。

看到他臉上那無動於衷的表情,小媳婦不禁忍不住問道:“師父,秉新他……他……怎麼樣?”

呂決沒有回答她的提問,而是一揮手說道:“把燈端過來!”

一個年輕的長工忙竄到桌子旁,將周玉升身邊唯一的那盞油燈小心的送到了呂決的手上。

呂決示意眾人將周秉新翻了一下身,讓他側身躺好,耳朵下墊了個高高的枕頭。

等這一切做好後,他端著燈,將燈頭慢慢地靠近了周秉新的鼻息。

所有人都明白了呂決這樣做的目的,不由得都摒住了呼吸,靜靜地看著呂決手上那盞慢慢向周秉新臉部移動的油燈。

燈頭的小火苗微微動了一下,小媳婦不由得“啊”了一聲……

燈頭的小火苗再微微動了一下,老秀才和小媳婦都不由得“啊”了一聲……

當燈頭的小火苗又微微動了一下的時候,屋子裡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啊”了一聲……

那火苗雖然晃動的幅度極小,間隔的時間也很長,但它卻代表了周秉新的生命還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呂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直到這時,他的心裡才多少有點踏實了。

他起身將油燈交到那個年輕長工的手裡後,隱隱約約看到老秀才和小媳婦的臉上雖然還帶有深深的憂慮之色,卻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絕望之情。

就在這時,隨著前院大門的一聲響,老長工周大莊氣咻咻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老東家,太太,大夫請來了……”

大夫姓皮,叫皮刀川,外號人稱“皮搗穿”,形容此人平時下藥很猛。

皮大夫一進門,呂決本來以為平時快言快語的周玉升會起身迎接,但看到他還是一動不動的呆坐在那兒,忙將周秉新受傷的經過大略的跟大夫說了。當講道剛才檢查是否還有呼吸的方法時,皮刀川捋著鬍鬚“哦”了一聲,不免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仔細地打量了一下。

呂決又說道:“現在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