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周玉升老先生無論遇上多大的難題,只要在房間裡來回踱上那麼幾圈,絕對能想出個絕好的應對方法。可他呂某人似乎不行,地上的灰塵都快讓他踢踏光了都沒想到哪怕是一絲一毫的辦法。
船帆,這在後世已經成為絕大多數船舶上的盲腸、動耳肌一類的東西,可是在眼前這個時期甚至是往後相當長的一個時期裡,那絕對是一艘船上最為重要的器官之一。/*
呂決把房間裡弄得塵土飛揚就跟個跑馬場似地,實在受不了的烏楊麗娜打了個噴嚏發話了:“我說你就別在這兒轉圈了,乾脆咱們去島上看看不就得了!說不定在現場還真能想出點什麼招來。”
呂決一拍腦袋,心說也是。
這使他想起大學期間在一家礦山實習時的一件事來。當時那家礦山剛剛引進了一種新型挖掘機,這種挖掘機從設計理念到製作工藝在當時都是非常先進的。*他是學機械的,當時實習的部門是一個維修車間。記得有一天他剛到車間上班,就見一幫老師傅和幾名技術人員正在圍著一堆圖紙爭論著什麼。原來頭天晚上那臺新挖掘機出故障了,師傅們和技術人員們正在討論挖掘機的故障原因。經過了解知道那臺挖掘機出得故障要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那就是發動機一下子啟動不了了。師傅和技術員們有的說電器故障有的說是油路故障,甚至還有地說什麼這種裝置根本就不適合於在礦山用。見大家就像鬥雞場地公雞般爭論得臉紅脖子粗的架勢,呂決當時說了一句話。“在這兒爭論有什麼用處。我們為啥不去現場看看呢?”可當時迎接他的卻是一場雷陣雨:“你懂什麼!?”“雷”是人們的吼聲,“雨”是噴在他臉上地口水。*呂決一怒之下抓起安全帽就一個人下了現場。到了新挖掘機的工作平臺開啟引擎蓋一檢查,發現竟然只是發動機地油門彈簧脫鉤了。他把彈簧掛好後喊司機一發動,挖掘機又變成一臺生龍活虎的無敵大力士。
這件事當時在那家礦山引起相當大的轟動。同時也是在他當了幾年兵以後西南研究院一下子看中他的原因。人家研究院說了,我們要的就是這種不拘於書本喜歡動手地人員。
呂決看著烏楊麗娜等人嘿嘿一笑。心說我怎麼也跟我那幫子師傅們一樣喜歡上紙上談兵了。
一艘掛了羊羔皮船帆的平底沙船。/*
呂大神棍兩腳分開站立,雙手死死地扣著船舷,從背影看就像一位氣定神閒地老水手。
但您千萬別從正面看,從正面看就會看到他那張臉比頭天晚上點的牛油大蜡還要慘白。如果您還有閒心順著他的身子往下看的話,還會發現他的兩條腿就像安了一對振動電機一樣一個勁兒的在使勁哆嗦著。
“大人。您還是回艙看看夫人吧,再吐我怕她能出什麼問題!”來到呂決耳邊說話的是婁葑。聽這意思烏楊麗娜已經快把船艙給吐滿了。
想到烏楊麗娜趴在船艙裡滿地汙穢的樣子。呂決也實在忍不住了,嘴巴一張“哇啦”一聲往船舷外噴去。*
媽媽的!老子原先好歹也是特種兵出身啊,要讓那幫子戰友們看見這德行,非他孃的把後槽牙笑歪不可。
這他娘地是什麼破船!就這麼洗澡盆大點地玩意也能出海遠航?吐完了抹抹嘴,呂決狠勁地拍了一下船舷。他又看了一眼船舷外面並不算太大的浪頭,心說原先地分析八成還真對了,如果原來的歷史上徐市就乘坐這種破船出海的話,還真有掉到海里喂王八的可能。
也許是剛剛吐完的原因,呂決覺得似乎稍微好了一點,即便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好像也應該去看看烏楊麗娜了。
說實在的此時海上還真就沒多大的浪。但這破沙船實在是太小了,感覺上就像浪花上飄搖著的一片樹葉。
行走在輕飄飄的甲板上。徐神仙此時一點仙氣都沒了,那架勢就跟大街上喝醉了酒的酒鬼沒什麼分別。終於搖搖晃晃地來到船艙裡,一股刺鼻的氣味差點把他再次燻噴了。只見烏楊麗娜就跟一頭死豬一樣趴在一架小床上。地上一大灘汙穢,雖說還沒把地板蓋滿,但看烏楊麗娜那還在順著口鼻往外流的架勢,估計也快差不多了。
呂決使勁的往下壓了壓自己的胃,扭頭對身後不遠處的小莊子吼道:“你他孃的就這麼對待你師叔祖啊,就不能把地上的東西給沖洗一下?”
捱了罵的小莊子渾身一哆嗦,剛要轉身去找東西打水,卻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田湛給一把揪住。
“師祖,”看著烏楊麗娜的樣子也是滿臉不落忍的田湛說道,“咱們到時候說不定會在這大海上一飄就是三兩個月。要想盡早的治好這暈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