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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他連忙摘下墨鏡,換上一副笑臉說道:“不……我是說我想跟你出去談談。你看好嗎?”

見不是來抓自己兒子的,刁俊才忙上前說道:“別,別,你倆就在屋裡談。我出去,我出去……”

沒等呂決答應,便側身從他身邊擠了出去。

呂決微微一笑,估計這老爺子是怕自己把他兒子喊出去後還是有抓進去的危險,也就沒再說什麼,而是提著那隻空包徑直走進去,坐在那張唯一在白天不會收起來的雙人床上。屁股剛捱到床板,突然想起來刁世銀就是在這張床上讓他嫂子給培養成男人的,不僅有些不自然起來。

由於摘了墨鏡,呂決眼睛裡的那一抹遊移立即落入刁世銀的視線中,並馬上猜到了呂決正在想什麼,不禁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呂決抬頭盯了他一眼,忙開口把這尷尬岔了開去。

“……你怎麼知道我想把房契拿去送人?”

這只是他刁世銀自己心裡的想法,這想法甚至連嫂子他都沒有說過,現在竟然從呂決的嘴裡說了出來,他吃驚的程度可想而知。

“你就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了!我就問你原本到底是想送給誰的?”呂決心說“我怎麼知道的”我能告訴你?就說是三十三年後刁文亮跟我說的?我就是說了你也得信啊?

刁世銀還在耿耿於懷,用異樣的目光看了呂決老半天后才囁喏道:“是我哥他們單位一個叫夏衛東的革委會副主任,就住我們樓上。”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狗日的蝴蝶(下)

原來刁世金被紅衛兵打傷住進醫院後,這個夏衛東到醫院瞭解情況。當時此人還沒當上副主任,只是一個管人事的辦事員。瞭解到刁世金的傷情時當時也沒怎麼往心裡去,可後來搬進這棟房子後見到刁世金竟然有一個長的象刁世銀的兒子,一聯想自己當初在醫院瞭解到的情況,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夏衛東是造反派出身,能住進這麼大的房子就是靠造反造來的。但畢竟這房子是屬於刁家的,他住著一直不塌實。再說他靠造反造進來,說不定哪天別人造他的反就能把他再造出去。

他知道,但凡老房子都有張房契,那玩意兒雖說有點“四舊”的味道,但絕對是能決定房子歸屬的最有利的證明。現在抓住了刁家這麼大個把柄,便打起了這房契的歪主意。

一開始他只是在和刁世銀聊天時有意無意的點上那麼一句兩句的,比如說什麼“我可是知道你哥哥是被打殘了的”,然後再跟一句“這房子的房契應該還在你們手裡吧”;或者是假裝很是無意的說一句“你哥哥人長得不怎麼樣,生個兒子倒挺漂亮的。咦?那孩子怎麼長得有點象你啊?”

但不知道刁世銀是故意裝蒙還是什麼,反正就是不開巧。無奈之下他只好和刁世銀攤牌,說如果不把房契交給組織,他就把大字報貼的滿大街都是,說刁世銀的嫂子是破鞋,是兄弟倆共同的老婆。然後還要抓他們三人去遊街、去批鬥,給他嫂子掛破鞋給他哥倆穿一條褲子。

在這麼大的壓力之下刁世銀實在無法抗的住了,最後終於答應把房契從父親手裡偷出來交給他這個“組織”。

呂決這下子全都明白了。

並不是自己拿走這張房契後中斷了某人的影響,而是拿走這張房契後導致某人做出了惡劣影響。

說白了這張房契才是那隻真正的蝴蝶,雖然它的下場都是要送給別人,但最終送給誰就成了問題的關鍵。

送給那位夏某人,他刁家雖然揹著“小房產主”和“牛鬼蛇神”的名號,卻會順順當當的走出文革,不久的將來刁文亮也還會到西南研究院物理所去跟自己扯葫蘆拉大瓢;但要送給自己,這一切的一切可就變樣了,說不定夏衛東威脅刁世銀的那些話他還真能幹得出來。真要經過那麼大的災難洗禮,刁家會變成什麼樣?實在讓人難以預料。但有一點還是能預料到的,那就是自己再也別想回到原來的那個時代了。

事情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哈姆雷特的手裡:生存還是毀滅?那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那不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呂決要生存不要毀滅。

他掏出房契塞到刁世銀的手裡。“你還是把它送給夏衛東吧!”呂決說道。

刁世銀讓他的舉動給嚇了一大跳:“你……你……你什麼意思?怎麼還是要抓我爸爸!你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它嗎?”

他以為公安局還要抓刁俊才,呂決不好意思收他的東西了呢。

“你想到哪兒去了,”呂決說道。“昨天晚上你來給我送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