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景象,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大都臉上顯出菜色。像淳于越那種穿著講究,出門動不動就一大堆僮僕前呼後擁的人更是一個都沒看到。看來那位淳于越不光書讀的多,家裡應該也是非常富裕的。
經過打聽,呂決很快找到一家人力行。這大秦帝國的官吏無處不在,就是這樣一處小小的人力市場,也有一個小吏在管理著。
呂決上前作了個揖說道:“在下琅琊方士徐福,想僱請幾個民夫搬運些物品。”
那名小吏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要僱多少人啊?”
呂決大體上算了算說道:“要僱傭三十人左右。”
那小吏聽說他一下要僱這麼多,一下子來了精神:“你要僱這麼多?準備一個人出多少錢?”
呂決雖然對這齊地剛剛結束戰爭時的物價不太瞭解,但知道秦朝的物價便宜,便小心翼翼的說道:“我看……沒人每天兩枚銅錢如何?”
那小吏一下子跳了起來,一邊解著身上的吏服一邊喊道:“你要僱多少天?也算我一個!”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不食人間煙火
上的東西總算全都搬下來了,可搬下來後呂決倒發起是看著這一大堆東西發愁,而是看著圍著他的那幫人發愁。
按照原先說好的價錢,在把東西搬下山後呂決每人給了兩枚銅錢,可就在人們剛要散去的時候他喊了一句:“我要前往琅琊郡,需要僱傭兩人在路上照顧行李,可有人願往?”
就這麼一句話,三十來人又“呼啦”一下把他圍在了中間。
“我願去!”
“就僱我吧!”
“……”
出現這種狀況可以說誰都不能怪,只能怪僱人搬東西的時候呂決給的價錢太高了。在人力市場上時他跟那個小吏報出了每人每天兩枚銅錢的價格,直接導致了那小吏第一個報名。後來經過打聽才知道,此時的物價實在是便宜,一斗小米才值三枚銅錢。他每人每天給兩枚,這兩枚半兩錢夠一個五口之家吃一天的了。
這時那位脫下吏服跟他跑出來的人擠到他跟前說道:“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雖然他沒穿吏服,但在場的人也都知道他的身份,便也沒人敢跟他計較。呂決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意思,只好跟他擠出人群走到路邊。那小吏說道:“在下看先生穿著和從山上搬下的物事,先生應該是修道的方士。按說修道之人不愛過問世事也是有的,但我看先生似乎對這世道人情似乎所知更少。”
呂決臉一紅,心說這哪兒是我知道更少啊?對這大秦帝國我就幾乎一概不懂。《史記》中對秦帝國的記載本就不多。還有許多是司馬遷老兄故意歪曲地(他對秦始皇、李斯、趙高、二世胡亥之流沒一個看順眼的。所以各位書友大大如有閒心閱讀《史記》時千萬注意,別一不小心讓司馬老兄給帶坑裡去)。費正清和崔瑞德合寫地《劍橋中國秦漢史》雖然對司馬老兄所挖的坑給填了不少。但主要內容也還是從他的那部“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來的。還有就是人家那些都是史書,對這所謂世道人情的記載更是鳳毛麟角,你說讓我到哪兒去了解這兩千年前的世道人情去啊!
他對那小吏作了個揖說道:“不知尊駕有何高見?”
小吏說道:“在下給先生推薦一人,如若此人跟先生同往,保管一路之上的衣食住行全都能給您安排妥當。”
“哦,”呂決問道:“尊駕所說之人在那裡?”
那小吏回頭對人群裡喊了一聲。只見一個十七八歲長得白白淨淨地年輕人跑了過來。小吏指著年輕人說道:“不瞞先生說,這是犬子,名叫婁葑。先前在濟北郡給人做書童,去年濟北……濟北城破後又回到了泰山。不是在下自誇,犬子不但識文斷字,還習得幾下拳腳。跟在先生身邊不但可以幫忙照看物品。如遇一二小賊,保護先生周全絕不在話下。”
呂決一聽,心說在這個年代能夠文武雙全的人那可是人才啊!他把這麼個出類拔萃的兒子推薦到我身邊來不會有什麼目的吧?
“在下讓犬子跟隨先生是有私心的。”見呂決有所遲疑,那小吏又說道:“在下雖為一小吏,但從先生的言談舉止中看得出,先生絕對不是普通人物。日後先生如有飛黃騰達之時,能對小兒提攜一二,在下也就心滿意足了。”
且不說這位小吏是從哪兒看出自己能夠飛黃騰達來,單就這番話,人家絕對是誠心誠意地。呂決說道:“既然尊駕如此看重徐某。那今後就讓令郎跟隨徐某便是。如若真有尊駕所說的那一天。徐某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