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令尊的學生,自入京即聲名遠揚,雖還比不上王介甫,但活脫脫就是另一個王介甫了。這才是最大地威脅呀!”
歐陽發沉默半晌才點頭:“果然如子賢所說。蘇家兄弟,就是當年仁宗老官家也頗多讚譽,看了他們的策論,回到宮中就對身邊之人說今日為子孫得兩宰相。這事一直都在傳揚,以為是子瞻美名得以盛傳地根本。”
“為子孫得兩宰相……”沈歡心裡一震,大是苦笑了,“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伯和兄,仁宗老人家這話,是成全了子瞻兄,可也害了他
歐陽發心裡一驚,大是不解:“子賢這話何解?”
沈歡說道:“剛才小弟還有點空洞,現在明白了。就因為這話,就算王介甫不介意,難道他下邊之人對蘇子瞻會感到安全?伯和兄你也說了,仁宗官家的話,一直流傳在外面,相信連當今官家也聽說過。有才又有名聲,卻以之作對,誰都會不安呀。難怪會一力打壓子瞻兄了!”
歐陽發卻問:“這與子賢說不妥有何關係?”
沈歡道:“關係大了!伯和兄,威脅大了,到哪又不是威脅?這個天下就這般大,以蘇子瞻地才幹與名聲,到哪都會成為焦點。天下矚目。若是到地位為一知州,做不出成績也好,人家會認為志大才疏;做出政績了,一個知州又最容易升入朝廷,依然會成為他們的威脅呀!你說他們會想不明白這點嗎?”
“也就是說,就運算元瞻做了知州,他們也不會放過他,直至徹底打倒為止?”歐陽發愣愣地說道。
“別地不敢說,只要有呂惠卿等人在朝,一定會這樣做!”沈歡肯定地說道。其實這些分析,還有一點原因他知道卻不好說,那就是蘇軾本人的原因。才華也罷,名聲也罷,都只是讓對手顧忌而已,如果不出錯,還不至於淪為別人的耙子。
偏偏蘇軾就是一個大嘴巴,心直口也快,有什麼說什麼。看什麼不順眼就要數落樣,烏臺詩案的出現,除了冤枉的本質,不無蘇軾在外地經常寫文章說新法不是地原由,或者與人交談就要洩露出自己的心聲。若在政治清明平和之時,還不至於成禍,可到了黨爭激烈的時候,就沒有他存身之處了!
“那子賢打算怎麼做?”歐陽發有點慌了,他清楚沈歡對朝政一直有著冷靜的觀點,他的分析。十之**不會相距太多。
“還得好好謀劃啊!”沈歡嘆聲說道,“知州與通判都太顯赫。又引人注目,可以直入京官,暫時還真不適合子瞻兄。否則就算脫離了京城的險惡,也逃不了有心人的陷害!官家難得平和的心態,估計在這一次紛爭中又會失去平衡了。可以想象,他會倒向王介甫一方!王介甫也好。司馬相公也罷,他們要做什麼。都是官家的一句話而已。官家才是這個天下的主宰呀!”
歐陽發沮喪地道:“其他地方都不能去,那還不如來海州算了。這個官場真是太複雜了,為兄一直都不願意深陷其中呀!不如叫子瞻來海州做個教書先生算了,與家父一道打理這個大學,不也是快事?”
沈歡知道歐陽發說地是氣話,不過仔細一琢磨,心裡卻有點發亮了:蘇軾來海州?可行否?海州現在有自己在坐鎮,蘇軾來的話,在自己地地可以給他諸多維護;何況海州現在是快福地,容易出政績,蘇軾來這裡也完全可以放得是來這裡做什麼?
以蘇軾的才華,知州與通判都不可能了。那麼海州還有什麼能發揮蘇軾才幹的職位呢?其他副職就不必說了,通觀海州的官職,也只有知縣合適他了。可是如果自己給蘇軾某個縣官,別說蘇軾會不願意,就算自己都覺得太過屈才不可取了。
這樣的話原本地職位就沒有什麼符合標準的了。難道說自己另外又鼓搗出一個職位來,就像海州海軍地指揮使郭逵一樣的與朝廷規定不一樣地官職?
做什麼呢?海州還有什麼可以創造一個既不太過榮耀又有可為的官職呢?
沈歡想到了大學,不過這是私辦地,與官府扯不上關係;想到了海軍,奈何蘇軾只是文臣,與兵事扯不上關係,估計他也不會去這個海軍。
海州還有什麼是希奇的呢?想來想去,沈歡看到桌上的文案,這是海州去年賦稅匯總的記錄。現在年關已過,再過些日子朝廷就會由各路轉運使解押地方財政入京!新年過得舒服的沈歡恢復辦公之後事務也異常繁忙,歐陽發未來之前,還在核對海州賦稅的資料。
海州以往地賦稅一年大概前年沈歡來了之後,經過一年多的大發展,各項成就也都體現了出來。不說其他,單是這個透過修路吸引各路商賈過關地賦稅就增了好幾成,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