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呵欠又躺下了。霍維斯的這些男寵們,平時爭風吃醋誰也不肯服誰,相互暗中打壓,尤其看不上克蘭,因為只有他可以不經通報在任何時候進入霍維斯的臥室。
對此霍維斯不過一笑而已:“沒關係,他們都聽我的就行。”
此時霍維斯正靠在書房窗下的大躺椅上。克蘭輕手輕腳推門進來時,看見自己的主人緊閉著雙眼,帶著雪白手套的手撐住額頭,已經睡著了。看樣子剛從歡迎葛博的舞會上回來,連衣服還沒有來得及換掉,腳上仍蹬著皮靴。身上的襯衫弄得皺皺巴巴的,衣襟敞開著,露出光潔的胸膛,衣領處甚至還可以隱約看到一個紅唇印。
克蘭遲疑了片刻,猶豫要不要叫醒霍維斯。他看見主人靜靜地躺著,呼吸沉穩平和,所有的鋒芒和光彩都被斂了起來,身影竟顯得有些凝重。克蘭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過去。一連兩天通宵達旦的舞會,好像把霍維斯累壞了,他沉沉地睡著,一點沒有聽到腳步聲。
克蘭輕抿著唇,默默跪在霍維斯腳邊的地毯上。這樣仰起頭看過去,避開主人張開的帶著手套的手掌,可以清晰地注意到霍維斯疲憊的神色,毫無遮擋地流露出來。只有克蘭才知道,自己這個在人群中肆意談笑放浪形骸的主人,對虛情假意的應酬有多麼深惡痛絕。如果可以選擇,克蘭相信他寧可捧著一本書,獨守一隅細細品讀;或者孤身一人登上險峻的峰頂,在無邊的松濤中自由呼吸。倘若在和平年代,霍維斯會是個很好的作家,或者探險家,或者其他的什麼,肯定不會是間諜。
你想擁有一樣珍貴的東西,就必須付出另一樣同等珍貴的去換取。
克蘭凝視著他,眼底漸漸浮現出一種淡淡的悲哀和深切的情意。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霍維斯另一隻搭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