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些熟悉的聲音。
路友兒記憶力極好,可以說是過目不忘,無論是人、數字、文字,皆是如此,而那聲音,她白天才聽過,自然不會忘記——那是白天三個流氓的聲音。
只聽那瘦子的聲音,“老太婆,你到底交是不交?你這孤老太婆可以安安穩穩享福,還不是靠我們哥幾個護著你,收些保護費並不為過。”
“趙大少,這個月的保護費……老身交過了……”蒼老的女聲,顫顫巍巍。
“放屁,老太婆你別不識好歹,你沒看到胖爺我的胳膊嗎?這都是為了保護你們這群小老百姓與那惡霸纏鬥所傷,讓你交些份子錢有什麼不對?”是胖子的聲音。
“不是老身不交……是真的沒有了……啊,不要砸,求求你們了,老身給你們跪下了……”老太太的哭泣聲。
聽完這些,友兒已經明白了,這流氓三人怕是來欺負人的。
順著聲音找去,看到一間破舊的老屋,雖然光線不是很足,不過她清楚的看到屋頂的瓦片所剩無幾,爛瓦、石頭,壓著稻草,房屋的牆面更是已經破爛不堪,本就是泥屋,此刻更如危房,怕是來陣大風便會吹倒,那殘破的木門只剩半扇……
輕輕一推,半開的木門便直接掉了下來,發出不小的響聲,看來剛剛遭到了暴力。
聲音吸引了胖子的目光,那胖子一回頭看到了路友兒,嚇得面如死灰,長著大嘴想喊,聲音卻卡在嗓子,喊不出來。
瘦子看胖子不對勁,也回頭看,這一看差點沒尿了褲子。
房屋的外面很破,裡面更破,一張勉強可以稱作床的東西,是用木條支起,四隻床腿歪歪斜斜,床上的被褥也沒了本色,縫縫補補、破舊不堪。
一個很大的水缸,還缺了好大的口子,怕是盛水只能盛一半。
目光繼續前進,看到一個老嫗,瘦弱的軀體,正給三個流氓跪著,顫顫巍巍地磕著頭。
路友兒氣不打一處來,這幾個流氓,自己今天再不好好教訓他們,她就不姓路!
老太太看到一個粉嫩的女娃進來,嚇了一跳,趕忙艱難爬起來匆忙過去,拉著友兒的手便想把她推出去,“娃啊,趕緊出去,這不是你能管的閒事。”
路友兒一頓心酸,老奶奶被欺負成這樣還顧忌她的安危……這些可惡的流氓,她路友兒今天必須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想著,便衝上前去開始對那三人一頓胖揍,三個流氓因見識了友兒的武功,此刻早已放棄了反抗,乖乖捱打,這一場景把老太太嚇得目瞪口呆。
當然,路友兒自然沒大下殺手,對於她這個社會主義長大的孩子,殺人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我問你們,還敢不敢再來欺負人了?”友兒質問。
那三個流氓見友兒發話,都拿下護頭的胳膊,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路友兒的一聲滾,三個流氓更是彷彿撿了條命似的飛奔出去。
看著三人背影,路友兒非常有成就感的拍拍手,轉頭看向老嫗,出乎意料,老嫗非但沒高興,好像更加發愁了。
“老奶奶,壞人被我打跑了,你為何還是愁眉苦臉?”友兒奇怪。
老嫗嘆了口氣,“娃子,你有本事,但是你還小,你不懂。今日那揚州三霸被你打跑了,等你離開後,他們還會回來,更會變本加厲。”說完,又嘆了口氣。
路友兒低垂著小臉,有一種做錯事的感覺。
老嫗看著她,很是心疼的繼續道,“娃子,老身不怪你,你走吧,那揚州三霸比你想的要厲害,他們會糾結更多惡棍來此報仇的,我們這街坊鄰居沒少吃他們的虧。”
友兒驚訝,“難道官府不管嗎?”
“官府倒是並無包庇,只是街坊鄰居都被欺負怕了,無人敢指證啊,官府抓了他們,過幾天只能放出來,他們更加變本加厲的作惡,哎。”
老嫗站起身來收拾被打破的傢什。
路友兒突然一拍胸脯,“老奶奶,這個好辦,我留下來保護你。”……友兒在心裡說聲抱歉,因為她想著藉此找到個安身之所。
老嫗驚訝,“娃子,你不回家?”
友兒慚愧的低下頭,“老奶奶,實話告訴你,我是江湖人士,本就沒什麼身份,如今又被人追殺,到處躲藏呢。”說完有些後悔,她這麼說,會嚇壞這老嫗,老嫗更是不會收留她了。
出人意料的是,老太太並無懼色,反而笑了,“那你便留下來吧,我孫女前兩年因病去世,老身只因心痛一直未去官府銷戶,現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