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苒猶豫了。“不要讓她記得。”一直沒有吭聲的趙煜突然站出來,沉聲說道。眾人驚訝地看著他。趙煜穿過眾人,慢慢走到六六身前,寬厚溫暖的手掌在她腦袋上揉了揉,輕聲說道:“這孩子為了我們,可以連命都不要……誰也不知道今後我們還會遇上什麼危險,與其讓她再深陷險境,不如現在就讓她把這一切都忘記掉,經此一役,她會回到爺爺的身邊,過回她安全無憂的生活……”他頓了頓,忽而笑道:“這也算我這個做哥哥的,唯一能為她做的了。”木潸猶豫地看著趙煜,“六六的真實想法,或許不是這樣的呢?”“不是或許,是一定。”趙煜笑道:“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有她的人生,她會遇到一心一意對她好的人,她的青春,不應該荒廢在我們身上。”更不應該浪費在這一場註定無疾而終的感情上。木潸低下頭,預設了趙煜的說法。“誒誒!我明白的!”小嶗山舉起雙手,嘆了口氣。林教授揶揄道:“你這個從來沒談過戀愛的人又明白什麼了?”“我怎麼不明白了?無非就是兒女情長嘛!”小嶗山義憤填膺地反駁道:“老師以前不是教過我們的嗎?”“行了。”花小蓮突然動手拉回小嶗山,“年紀越大廢話越多。”“那行吧,”小嶗山癟嘴,環視了一圈眾人後,說道:“等一下,我會發咒,因為這個咒術的實施範圍會比較廣,所以持續的時間也會比較長,這期間,你們可以到處看看,說不定能做點什麼。”那站在一起的四人,俱都點了點頭。小嶗山伸出右手,將食指放到嘴裡咬了一口,一滴血順勢低落進他腳下的泥土,轉瞬消失無蹤,“我的血氣要完整搜尋山上的活人,並尋找他們記憶中需要清除的部分,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話未說完,木潸已經走到他面前,摘下右耳上的玉石耳釘,循著那滴血沒入土地的位置,插了下去。一絲水汽順著耳釘的銀針蜿蜒而上,如霧似幻地纏繞住銀針。片刻後,以他們腳下的土地為圓心,整座大山為之一震。花小蓮在旁震驚問道:“這是水器?”“嗯。”木潸略感詫異地看著花小蓮,頗為窘迫地答道:“這是我們家家傳下來的東西,確實是水器,具體名字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如果這位先生是要找人,那我的水是再合適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