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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巴一直在動,可趙煜卻什麼也聽不到,滿世界的清透日光裡,他只看到了她。然後,他終於醒過來,並且看到了她在給自己餵食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逐漸恢復的聽力裡,他聽到她自顧自說著要離開這裡,然後便真的攜包而逃,避自己如洪水猛獸般。她是在害怕什麼?趙煜一時想不明白她在害怕什麼,他只是直覺著不能讓她走。他發不出聲,雙手也被腕帶牢牢綁在床沿。木潸已經離開了病房。身體裡燥熱的疼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趙煜用力蹬腳,終於把床腳的一臺不知名小儀器蹬掉。儀器跌落的巨大聲響把門外看守著的男人們吸引了進來。然後便是兵荒馬亂的一陣壓制和搶救。人人都以為這是趙煜剛剛甦醒後的又一輪暴躁症狀,只有趙煜自己明白,他正在恢復。以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驚人速度復原。就像遊戲裡血槽即將見底的垂危之人突然被人加血,瞬間元氣滿滿。恢復元氣的趙煜誰也攔不住,他先是把自己的胃管拔掉了,再然後威脅眾人要去拔氣管,醫生們嚇壞了。等到趙鈺氣喘吁吁地趕到病房裡時,所有的看守和醫生都被趙煜擋在病床外,滿室的儀器被砸了大半,一地狼籍。趙鈺靠近病床,小心翼翼地問床上一臉焦躁的男孩,你想要什麼?趙煜抓過趙鈺的手,在他掌心寫下一個簡單的漢字。木。趙鈺從來都是最懂趙煜的人,他站在趙煜身前,連續打了五六個電話。五分鐘後,木潸變成全國通緝的重大刑事犯,全f市戒嚴,準備逮人。趙煜倚靠在床頭咻咻喘氣,他已經想明白了,他知道木潸在害怕什麼,這種害怕,正是趙鈺擔心了十多年的,更是他從小就從自己母親身上體驗到的。那是一種對周遭人群不得不提起的十二萬分戒心,只因為,我與你們不同。因此,趙煜更生氣,卻也對木潸更生不起氣。木潸很快就瘸著腿走出浴室。趙煜二話沒說,走過去把人抱到床上坐好後,拿毛巾給她擦乾淨腿上的血跡,又用棉球清洗了傷口,這才看清楚傷勢原貌。傷口比他想象地要深一些,趙煜狠狠皺眉,“這麼深,得縫線。”一聽說要縫線,木潸臉都白了,忙推著趙煜的肩頭說:“不、不用縫線!”趙煜抬頭,“不縫的話止不住血啊!”木潸小小的一張臉皺得像個小菜包,“疼呀……”“木潸,”趙煜抬頭看木潸,眼裡有旁人無法說服的堅持,“覺得疼的話就記著這疼,下次再要傷害自己之前,就好好想著這痛,想想,值不值得。”木潸咬著唇,含淚點頭。趙煜家的醫藥箱很大,裡頭什麼樣的工具都有,包括手術用的消毒針線。趙煜解釋說這是因為他自己也時常受傷,又不肯去醫院,所以趙鈺便專門花了一年時間學習急救和傷口處理,趙煜耳濡目染,慢慢也學會了一些。可是沒有麻醉。趙煜狠下心,給木潸遞了一塊毛巾,“咬著。”木潸慘白著臉咬住毛巾。趙煜縫得很小心,手□體每一次隱忍著的顫抖都讓他備感煎熬,針線穿入傷口的那種痛他還記得,更不要說木潸只是個嬌嫩嫩的十八歲女孩。直到縫合完畢,給她牢牢包紮好,趙煜才敢抬頭去看木潸。咬在她嘴裡的毛巾不知何時掉落在床側,木潸沒去撿,而是咬住了自己的唇。出乎趙煜意料的是,木潸從頭到尾都沒有哼出一聲,她的雙手死死地攪著床單,身上汗如雨下,臉色汗津津白得像張紙,下唇被她咬得過緊,已經滲出絲絲血跡。趙煜急忙輕拍她的臉,讓她僵硬的雙頰慢慢放鬆,最終鬆開牙關。趙煜扶著她的肩頭,心疼地給她抹額上的汗,“想不到你這麼硬氣。”“嗯?”木潸目光渙散地看向近在咫尺的人。趙煜捏了捏她的肩膀,鬆開手,“木潸……”沒想到他的手剛離開木潸肩頭,女孩的身體便弱柳迎風一般癱了下去,嚇得趙煜急忙伸手去扶,木潸腿上還有傷,趙煜拉她的時候差點碰到那傷口,險險避開時,他與她一同跌在床鋪上。木潸已經疼得沒了力氣,只是低低地悶哼著。趙煜慌忙從木潸身上爬起來。木潸又喘又咳,休息了好半天后,體力倒也稍稍恢復了些,她便側過身去看身邊同樣脫力的男孩,“你……為什麼來找我?”趙煜扭頭看她,“你又為什麼救我?”木潸盯著天花板,疲倦地閉上眼,“很簡單啊……我們是朋友……”“嗯,我也很簡單,”趙煜緊緊盯著她,語調卻極平淡,“我要報恩。”作者有話要說:晉江這幾天抽得厲害,據說是在維修伺服器……我都無奈了>_☆、爺爺爺爺木潸前天晚上給自己抽了400毫升的血,昨天晚上又和兇獸渾沌龜兔賽跑了一場,雖然賽中渾沌使詐害自己失手被擒,但木潸卻是實實在在地擔驚受怕了一晚,接著又被趙煜貨真價實地縫了回線,木潸饒是從小習武,這會兒體力也消耗過大,倒在趙煜床上後便昏昏沉沉睡過去了。趙煜也很累,兼之身上又痛,木潸一睡著,他想著她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