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埋怨中透著親近,溫暖明媚。木潸看著趙煜,慢慢也笑了。趙煜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趙煜掏出手機,一看是趙鈺打來的電話,忙衝木潸晃了晃手機,就急衝衝拉了房門出去了。臨走依然不忘關好門。病房裡只剩下木潸與熟睡的老先生二人。中央空調集體控溫下的高幹病房裡,室溫舒適宜人,木潸瞥一眼裹在被窩裡的顧老先生,再抬頭看向窗外高照的豔陽,猶豫了片刻後,決定過去把窗簾拉上。她記得老人家的睡眠都是不怎麼好的,太奶奶睡覺的時候總是要把窗戶用厚厚的遮光窗簾擋好……手剛拉上窗簾,木潸便發現這看似高檔的窗簾輪子似乎被卡在了頂端,怎麼拉也拉不過去,輕扯了兩下,木潸氣餒地鬆手了。她可不希望把這整排窗簾都扯下來。白天的玻璃窗能清楚看見外頭的景色,木潸在床前看了一會兒,黑亮的雙眼漸漸瞪大,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暗中握緊成拳。一絲涼意慢慢湧上她的全身。作者有話要說:遲更的花匠祝大家聖誕節快樂!!!!!!!!!!!!!!!!!!!!☆、饕餮饕餮透明的玻璃鏡面一旦貼得過近,鏡面所折射出來的東西,往往便在你的身後。“小姑娘,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對不對?”前一刻還蜷縮在病床上的老人此時就站在木潸身後,他原本佝僂的身體此時越發彎曲,脖子卻高高地上揚著,扯著那枯皮似的面板緊緊繃繃,像是要撕裂開來般。木潸顫抖著細細的兩條腿,無語凝噎地回頭看向顧老先生,“我……”她剛剛回頭,顧老先生突然逼近,兩個人鼻尖差點抵著鼻尖,木潸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唾沫,緊張地盯著顧老先生越發渾濁的雙眼。“我也知道你是誰,嘻嘻。”顧老先生仰著臉,靠近木潸的臉突然獰笑著張開,狠狠地哈出了一口氣。從顧老先生嘴裡哈出來的氣一陣糜爛腐化的惡臭,燻得木潸當即咳了起來。“你聞到了嗎?”顧老先生的最越咧越開,到最後,竟然已經咧到了兩邊耳根底下,他牽著一張血盆大口低低地笑,邊笑邊湊近咳嗽著的木潸,說道:“這都是那些被我吃掉的食物的味道,它們在我的身體裡慢慢融化、腐爛、發酵,於是產生了這樣的氣體,你聞聞看,是不是很美妙?”木潸用力捂著嘴,其中一隻手,無知無覺地往耳垂底下摸進,慢慢拔出那根玉石耳釘。顧老先生哈哈大笑,“兆族的小姑娘,你怎麼不仔細聞聞看,這些腐爛的氣味裡,有沒有你的同類?”他邊笑邊往木潸鼻前湊,又徐徐噴出一口氣。木潸聞言,腦中白光一閃,手腳俱已變得冰涼,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顧老先生那張變形的醜陋面孔,顫聲問道:“你……你吃了誰?”“哈哈哈……只可惜她沒有你年輕,肉也沒有你香,否則,她一定算是我這些年來吃過的最上等美味!哈哈哈!兆族人的肉,竟然被我吃到了!”顧老先生站起身,揚聲大笑,那笑聲尖銳刺耳,彷彿隨時都可以劃破人的脆弱耳膜。木潸看著他笑,眼裡怔怔落下淚來,“你……你吃了誰?”“嗯?”顧老先生俯視著已經滑落在地上無聲哭泣的木潸,面上露出得意的笑,“我怎麼會自降身份去問一道食物叫什麼名字?”低頭看了兩眼地上的木潸,顧老先生桀桀怪笑道:“不過……她跟你長得倒是有幾分相似……”木潸猛然抬頭,溼漉漉的兩隻紅眼死死地瞪住顧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