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天河簡直弄昏了頭,心中還在奇怪,一個外鄉的訪客,何至於有如此爆炸性的驚動?
驚奇之中,卻見那醜女文素姬揚起一臂在空中向歡呼的人連連揮動,好像是在接受歡呼的樣子。
文素姬那張醜臉上,盪漾出無比歡欣的樣子,蒲天河心想自己來這裡是客,也就隨便揮手答禮,如此一來,歡呼的聲音就更大了。
不想那文素姬身子在馬上,忽然依偎過來,嗲聲嗲氣地道:“蒲哥哥,我太高興了,你真好!”
蒲天河忙把身子閃開,眉頭皺道:“姑娘請端莊一點!”
文素姬嘻嘻一笑,她那一雙佈滿了深情的眸子,向蒲天河身上瞟著,媚聲道:“來到了這裡,你該對我好一點才是!”
蒲天河不耐煩地道:“婁蔣二位姑娘,怎地還不出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文索姬嘻嘻一笑,道:“等進去以後就見著了,你何必急呢?”
蒲天河見她動作有異,發覺出有些不對,可是尚未疑心到別的。
他再怎麼也不會想到文素姬是在使一種連自己作夢也夢想不到的詭計,當時面色一沉道:“文姑娘,你是在鬧什麼玄虛,我蒲天河可不是易欺之人!”
文素姬嘻嘻一笑,道:“誰欺侮你啦、你這個人呀……”
說時,輕輕在蒲天河肩頭上拍了一下,蒲天河霍然變色,忽聞得廟內鐘聲“當!當”
響了兩聲,廟門開處,出來一對灰衣少女。
這一對少女出得廟來,各人說了一句,蒲天河也不懂她們是在說些什麼,就見文素姬笑道:“我父親出來了!”
蒲天河一驚道:“你父親?誰是你父親?”
文素姬冷冷一笑道:“你連我父親也不知道?這就難怪了,實話告訴你吧,我父親是烏衣教主,也就是烏衣寺的領袖,你現在總該明白了吧?”
蒲天河呆了一呆,冷笑道:“那麼,婁姑娘又怎麼會來這裡?”
文素姬嘻嘻一笑,道:“傻小子,你受騙了!”
蒲天河面色驟然一變,文素姬卻格格笑道:“在這裡你還是老實一點的好,我父親出來了!”
說話時,就見一個白髮如銀、彎腰拱背的老者,出現在廟堂門前,這老者看來年歲約在七旬左右,一身銀灰色的長衣,肥大無比,在前胸地方,懸有一串金市,閃閃發光。
此老生著一對如銀的眉毛,一根根直立如刺,雙眉之下,卻是一雙深深陷入眶子裡的眸子,其色純碧,開合之間碧光四門!
最奇的是,他是坐在一張編得十分考究的藤架之上,那方藤架,卻是由四個灰衣弟子,各人分持一角抬出來的!
老者出來之後,雙手揮了一下,四個弟子就停住了腳步,輕輕地把他放了下來。
這時文素姬已趨前撲到老人膝前,口中說了幾句,老人面上立時透出無比驚喜之色,目光也就由女兒身上移開,轉向蒲天河微微點了點頭,像是在招呼蒲天河到近前來。
蒲天河這時真弄了一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由於老者身為一教之主,在不明白事情真相之前,蒲天河自是不便發作。當時懷著滿胸納悶走了過來,對著這位烏教主深深拜了一揖,道:“在下蒲天河,參見教主!”
老人目光視向醜女,醜女立時用一種奇怪的語言說了幾句,像是在為蒲天河做翻譯,蒲天河這才知道,原來這位烏衣教主,竟是不懂漢語。
老人聽醜女講過之後,含笑點了點頭,說了幾句,文素姬就對蒲天河道:“我父親要你近前來!”
蒲天河懷著驚異之心,又向前走了幾步,老人忽地雙掌同時拍出,直向著蒲天河兩肋上擊去。
他雙掌方一遞出,蒲天河立時就覺得自老人掌心之內逼出了兩股奇特的勁力,他無備之下,吃這兩股勁力在身上一擊,霍地騰了起來。
蒲天河大驚之下,一壓丹田之氣,在空中一個折勢,飄飄落了下來。
他不由勃然大怒,厲叱道:“老頭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卻見老人坐在藤架上,仰起了瘦似公雞一般的長頸,發出了一串怪笑,陡然見他右手向外一翻,就聽得空中“錚”一聲脆響,卻自空中折返了回去。
這一收一發,完全像發自無極的內功真力,蒲天河驚望之下,才發現老人手中已多了一串金光閃門的金錢,正是他戴在胸前的那一串裝飾項鍊。
由此看來,老人分明是無意傷人,不過是嚇一嚇蒲天河,藉此而試探一下對方的功力如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