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據草民所知,那客棧老闆似乎在今日午時便要推至菜市口斬首了。”夏子矜緊皺雙眉,從現起算起,到午時也不過數個時辰,要想在這點時間內找到翻案的證據,便是再快怕也是來不及的。
鄒子云當然知道夏子矜的意思,因此他只笑著開口道:“這倒無妨,反正這斬首的告示也還沒發出去,本官可以推遲幾日,不過,公子最多隻有三日的時間,若是過了三日,公子還沒有將翻案的證據交出來,那麼本官只能仍舊判其死罪了。”
夏子矜聽了,心中不覺暗罵鄒子云狐狸,只他這般做,分明是想讓自己代他調查這案子,若是果然調查出冤情,替那客棧老闆翻了案,上面少不得會對他進行嘉獎,百姓跟前,他也能得個“清官”的美名,若是沒有冤情,案子照判不誤,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卻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不過,那鄒子云狐狸,她夏子矜又豈是好惹的,既然你想利用我升官揚名,你就也得跟著擔風險才行,因此想了想,夏子矜便開口道:“大人既然如此說,草民少不得記著,只不過有些地方,還需大人轉圜一二才行。”
“你說。”鄒子云聽了這話,不禁眯了眼,看來,這位少年公子怕也不是善茬呢,自己倒要小心些了。
“希望能借大人的手令一用。”夏子矜看著鄒子云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
認父
“你要本官的手令?”鄒子云沒有想到夏子矜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因此不由得愣在了那裡,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是的,草民需要大人的手令。”夏子矜也不賣關子,直接就道:“其實草民很明白大人的意思,大人不過是想借草民之手將這案子也破了,但是草民畢竟只是一介布衣,做有些事情的時候,難免不方便,所以必得借大人的手令一用。”
“好吧。”鄒子云見夏子矜直接拆穿了自己的心思,不由得有些狼狽,白皙的臉上亦泛起了一絲薄紅,但是考慮了良久,他還是決定賭上一把,於是便轉過身,寫下了一道手令,遞給夏子矜,道:“既然你開口問本官要手令,想來你也該知道它的重要性並且要如何使用,本官也沒有別的話說,只你記住一點,不要濫用它,不然所造成的一切後果,本官概不負責。”
夏子矜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這手令雖然可以讓她行使一些特權,但同樣的也必須得承擔一定的風險——尤其是將手令交給她的鄒子云所承擔的風險要更大一些,因此這手令從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一個官員所立下的“軍令狀”,所以如果可以,任何官員都不願意將自己的手令輕易交付給一個人。當然,她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才開口問鄒子云要的手令。
取得了鄒子云給的手令,夏子矜也不再多加逗留,便領著採萍和採菱離開了順天府衙。
“公子,那個順天府尹也太過份了,公子一不是捕快,二不是衙役,他憑什麼將這破案的事情推到公子的身上啊。難道公子不接受的話,他就任由冤案的發生嗎?”採萍喋喋不休的抱怨著,當然,其中更多的是出於對夏子矜的擔憂,畢竟在她和採菱的印象當中,自己家的小姐最多也就是精通棋琴書畫,對於破案這種事情,是一竅不通。
夏子矜聽了,只淡淡的笑了一笑,雖然對於鄒子云的做法,她的心底也是生氣的,但是那鄒子云將一切的話都挑明瞭,她也沒得選擇——除非她可以坐視不管,但這顯然不可能——且不說她已經答應了那個春兒想辦法為她爹翻案,就算是前世做為一名法醫官的職業道德,她也絕對不容許冤案的發生。
因此她只能想辦法在其他的方面勝那鄒子云一仗,比如就像剛才利用一道手令,將兩人的關係綁縛在一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從現在開始,與那鄒子云就是命運共同體,而且如果自己一旦搞砸了的話,顯然做為將手令交給自己的鄒子云下場會更加慘烈,這也就預示著接下來的三天內,不管自己做任何,鄒子云都會派人盡力的配合甚至幫助自己。
這樣想著,夏子矜便也就不再多加理會採萍的抱怨,只笑道:“好了,你也別多多抱怨了,只現在,我們趕緊去怡景園吧,想來現在該是下朝的時候了。”
“公子,你難道不先去查案嗎?”採菱有些驚訝的問道,要知道那個“狗官”(在採菱看來,鄒子云純粹是在陷害夏子矜,所以在她的眼裡,鄒子云就是個狗官)可是隻給了自家小姐三天的時間查案,可是小姐居然還不抓緊,反而還一臉的不以為然?
“不管怎麼樣,我們總得把吃住問題給解決了啊,難道你們還想繼續住那客棧,甚至是再在哪個農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