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生得劍眉星目,十分俊朗。他是張知府的正室夫人所生,也是張知府唯一的嫡子。張雨桐扶著箭牆向外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十分安靜。
張雨桐沉聲道:“何人鳴鑼?”
那小頭人道:“屬下也不清楚,聽聲音,鳴鑼示警的聲音是從前院傳來的。”
“哦?”
張雨桐喝道:“嚴加戒備,如果有人靠近,格殺勿論!”說罷匆匆領了幾個人下了府牆,匆匆向前院趕去。
前院這時也正遣人向後院報訊兒。兩下里都打著火把,老遠就能看見對方走近,到了近處一看來人是大少爺,報訊的人立即跪倒行禮。張雨桐扶劍喝道:“快說,前邊發生了什麼事?”
那報訊的莊丁忙道:“回大少爺,是土舍大人領了一標人馬明火執仗自府前衝過,前院家丁以為是來攻打咱們莊院的,倉惶之下這才鳴鑼示警。”
張雨桐一愣,奇道:“我二叔?他帶兵往哪裡去?”
張鐸好不容易穿戴整齊。叫人扶著從寢室內走出來,他這寢室之大已不亞於一座親王的寢殿,只是囿於身份,不能明目張膽地稱之為寢宮罷了。是以從寢室走到正堂。這距離也不近,到了正堂已是氣喘吁吁。
張胖子一屁股把自己塞進座椅,喝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快些查探清楚!”
這時張雨桐帶著幾個親兵急匆匆地闖進了正堂。一見張鐸便道:“爹,你不用擔心,前院示警乃是誤報。是我二叔領了人馬,披盔掛甲,弓矛俱備地從府前衝過去,驚嚇了莊丁。”
張大胖子一愣,愕然道:“你二叔?深更半夜的,老二是要跟誰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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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同知的書房外,奉了戴老爺的命令,一眾家丁下人遠避出十丈開外,無人靠近一步。遠遠的,他們只能看到本家老爺戴同知和樸宗基對面而立映在窗上的剪影。
書房內,樸宗基面色如土,滿面哀求地看著戴同知,顫聲道:“大人,他……他可是我的兒子啊!”
樸宗基是戴同知部落裡的一個頭人,戴氏部落自從受了朝廷招安,便得了一個世襲的土同知的官身。因為戴氏部落臨近銅仁,這許多年下來,雖然城外還有莊子,但主要已經不以務農打獵為主,部落中很多人都成了城中百姓,戴氏部落也轉以船運和經商為主業了。
戴崇華做同知前,這樸宗基是戴氏部下的一個頭人,擔任一個船主,專門負責船運,後來戴同知幫他謀了個八品的官職,雖然不是世襲,可也因此安定下來,全家就搬進了銅仁城。
戴同知聽了樸宗基的話,冷冷地道:“蟬兒還是我的女兒呢!我只有一個女兒,你卻不只一個兒子!”
樸宗基乞求道:“大人,虎毒不食子啊!,我……我怎麼能……”
戴同知的手輕輕地搭在了樸宗基的肩上,樸宗基身子一顫,雙膝微屈地看向戴同知。
戴同知一字一句地道:“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土司,你是我的家奴,如果是在戰場上,我和我的家人遭遇了危險,你是隻求保全家人,還是該豁出全家人的性命,救護我和我的家人?”
樸宗基囁嚅地道:“可……可這不是戰場……”
戴同知冷笑一聲,道:“有區別嗎?現在的情況就是,我的家人遇到了危險,需要你讓你的兒子站出來,替她擋一刀!”
樸宗基突地雙膝一軟,跪倒在戴同知腳下,痛哭流涕地道:“我的兒子什麼錯也沒有犯啊,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死!”
戴同知冷酷地道:“因為,我是你的土司,你是我的家奴!”
樸宗基叩頭道:“大人,求你念在小人鞍前馬後……”
“住嘴!”
戴同知臉色鐵青,忽地一揮手,桌上的火燭頓時也一陣搖曳。
戴同知厲聲道:“你給我聽著,也許跟你無關,也許你很無辜,可現在是我的女兒大難臨頭,所以……少他。媽給老子講道理!現在只有你兒子能救她,你們父子不肯救,那就是你們的錯!就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女兒,我就要你全家抵命!”
戴同知慢慢彎下腰,在樸宗基耳邊用魔鬼般的聲音低語道:“要麼你全家去死,要麼你就接受我送給你的莊子,叫你的兒子站出來,替我女兒擋這一劫!你自己選!”
樸宗基癱在地上,體若篩糠,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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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氏府邸被張繹發兵重重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