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淺續道:“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兇手一直藏在陳嬌嬌的房間裡,等到陳嬌嬌下班回來,喝了下了藥的水,早早地睡了覺,兇手才從藏身處出來。”
我嘆息道:“兇手藏在房間裡?那天晚上陳嬌嬌進了房間,有一個變態在對面樓裡偷窺,有兩個針孔攝像頭在偷拍,還一直有一個兇手躲在一邊,等著對她圖謀不軌?這真是太可怕了,我實在不忍心繼續想下去了…”
小科想了想道:“如果兇手是事先藏在陳嬌嬌的房間裡,以那個房間的構造擺設來說,只能是藏在床底下了。這麼看來,兇手是張小鄉的可能性變高了,因為那張床並不是很大,一個成年人想要藏在床底下不被發現,還是有些困難的。而且一個正常智商的成年人應該不會冒這種險的,要是陳嬌嬌那天晚上不是一個人回來,那藏在床底下被人發現,可是身敗名裂的下場,只有小孩子,才會行事無所顧忌!”
我也道:“我想起來了,那天檢查陳嬌嬌房間的時候,我就發現床底下特別乾淨,有被人打掃過的痕跡。看來周淺的推測很合邏輯,現在就只等最關鍵的證據了!”
我話音剛落,一個警察跑了過來,對小科喊道:“老包,你要的錄影全部恢復了!”
我們三人精神一振,推測總歸是推測,現在到了揭曉謎底的時刻了。
雖然我和周淺屬於警方的臨時工,但公安局自有規章制度,小科去檢視恢復過來的偷拍錄影,我和周淺只能在外等著。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當小科再次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衝動,一把撲了上去,“快說!結果怎麼樣?殺陳嬌嬌的兇手真是張小鄉嗎?”
小科將我推開,眼光在我和周淺臉上來回轉了一圈,重重嘆了一口氣。
“又被周淺猜中了,兇手的確是張小鄉。錄影上顯示,一月十七號下午五點多鐘,張小鄉偷偷進了陳嬌嬌的房間,在陳嬌嬌的米老鼠水杯裡下了藥,然後躲到了床底下。當晚八點半左右,陳嬌嬌回來。九點四十分的時候,她沒有沖洗水杯,也沒仔細檢查,直接拿被下了藥的水杯泡了茶。十點多的時候,估計藥性發作,陳嬌嬌就關了燈睡覺,連衛生間的窗戶都忘了關。到了十一點鐘左右,張小鄉從床底下爬出,房間裡很黑,張國標安裝的針孔攝像機並不是帶紅外夜視的,拍出來的是一團模糊——但大概的情形還是看得清的。張小鄉從床底爬出,在陳嬌嬌的床前站了一會,慢慢掀開了陳嬌嬌的被子,開始進行猥褻。過程中陳嬌嬌突然醒了,張小鄉應該是慌了,直接拿被子矇住了陳嬌嬌,後來還拿起旁邊的枕頭,重重地壓在了陳嬌嬌的頭部。陳嬌嬌可能是藥性還沒過,無力掙扎,就被張小鄉活活給蒙死了。”
我聽得渾身發抖,真相竟然是這樣!這個陳嬌嬌實在是太可憐了!
小科續道:“張小鄉殺了人後,估計害怕了,就開啟門跑了。到了一點左右,朱建潮的身影出現在錄影中,他發現陳嬌嬌已經死亡,就慌亂地從衛生間的窗戶處跑了。到了三點多,張國標出現在錄影裡,他將鏡頭拆除,錄影就停止了。不過不用後面的錄影我們也能推斷出來,現場是張國標打掃的,財物和水杯也是他拿走的,妄圖製造竊賊入室盜竊殺人的假象。”
“有了這份錄影,張國標不開口也不行了。”
小科點頭道:“我們馬上就會去提審張國標,張小鄉的抓捕行動也已經開始。現在天色也已經暗了,你們兩個要不先回去吧,等審訊出了結果,這個案子水落石出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的!”
周淺嘆道:“現在案子告一段落,我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說:“怎麼了?”
“是丫頭啊!”周淺撓了撓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這個真相,陳嬌嬌生前遭遇的這一切,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實在太難堪,太可怕了,而且兇手是一個未滿十四周歲,沒有刑事責任能力的孩子,我怕丫頭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我也搖了搖頭,還有楊東,若是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在兩個男人的**之眼下,不知情地生活了半年多,他會怎麼想?在失去愛人的痛苦之中,又得加上一種難以對人言說的屈辱煎熬,他能承受得住這個真相麼?
可是不管怎麼樣,該說的還是要說,該知道的還是得知道。回去之後,我們給丫頭和楊東打了電話,告知他們案子已經破了,兇手是張小鄉。有關朱建潮偷窺以及張國標偷拍一節,我們也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
他們有權知道真相,儘管這個真相很不堪。
第二天,西湖區雲水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