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型將領前赴後繼地出現,把他的作戰計劃破壞得體無完膚。可奧維馬斯和我都覺得在尼布楚作戰那樣困難的狀況下再大搞內鬥運動有害無益,便沒有答應。當然,任何一個頭腦清醒地戰區長官都不會同意學習發揚他的這種作風,因此這件事一直拖了下來。
可訊息傳回來來,正好遇到遇到主星上GDI改制。手握軍權的最不滿意,千方百計的鬧。何國章便立即作為一個悲劇英雄的典型給他們樹了起來。已經反覆學習了兩輪,持續了半年時間。我聽他們這麼鼓吹,心裡頗不舒服,但也沒說什麼。
會開了一上午,都在動員學習何國章的事,動員完了已到中午,就休會吃個便飯。這個便飯的規模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但看到了仍然很不舒服。我忽然想起了七年前在陽泉特別會議上遭遇地那一幕,竟然如此地類似,簡直可以說是雷同。然而扮演這一幕醜劇的角色們已經完全換了一批了——在場的軍官,除了朱赫來之外,當年不過是軍校的學生或中尉、少校一類的無足輕重的角色。我究竟做了些什麼?摧毀了一箇舊地天地,又造就了一批新的貴族軍閥麼?
有我坐鎮。這場筵席雖然已經很誇張,但參與者還不至於過分。他們都不認識我,探不清楚我的深淺。個別粗俗的鬧了兩句,見我在這邊不吭氣,也安靜了下來。朱赫來試圖開啟場面,拉了幾個軍區的高階領導來給我敬酒。我就不客氣了。耍起了酒霸作風,伸手一指:
“好說,你把自己杯子裡的喝了。”
等他們喝了,我自己則吭都不吭一聲,大咧咧地坐在原地。那幾個平日耍慣了威風地傢伙見我不給面子,一時腦子轉不過彎來,站在我面前不肯走,又不好意思說話。我等他們站足了兩分鐘才說:“坐下吃飯吧。下午還要開會,中午就簡單些,漱漱口就行了。”
這一下可把他們嗆得臉青面黑。有個四十來歲的眼看就要口出些抱怨之言,結果朱赫來反應奇快擋住了,連聲哈哈說:“對的,說得對,說得對!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我們只是吃個工作餐嘛,管飽就行!下午開完會再好好聚一聚,大家都有機會敬黃而大人的,對不對啊?勤務兵,把酒都撤下去算了!”
結果這頓飯的氣氛就給我破壞了。坐在另一桌的戴江南已經給自己斟好了紅酒,結果也給收了,只得苦笑著向我偷偷伸了一隻中指。眾人只得不鹹不淡地吃了午飯,史無前例地只用了二十分鐘。有幾個脾氣暴躁作風粗俗的師級幹部走人時還摔桌子打盤子地發牢騷:“媽的,吃地什麼鳥飯!”我都全當沒聽見。
下午一開會,朱赫來先打哈哈:“我負責組建中華新軍三年以來,還是首次見得大家下午開會到得這麼整齊,精神面貌這麼好——往日這時候不早倒下四五個了?黃而大人一到,我們幹部的風氣就是一正,可謂立竿見影,體現了高階領導的模範帶頭作用,值得我們學習!好,既然大家精神都這麼好,我們就繼續會議的議程。早點結束,可以早點開展晚上的活動,對不對啊?”
即使他是如此地給我臉上貼金,下面還是有好些人臉色不善。尤其是阿拉伯軍和突厥軍兩個邊緣派系,自軍長以下的都露出了很不屑的神色。我才不管,只要他們別當場開罵就行了。老朱見大家沒當面鬧起來讓他下不了臺,暗暗鬆了口氣,轉頭示意會議主持宣佈議程。
下午的議程則是“新時期應對新形勢的情況討論”。縹緲浮雲般的題目下,具體的東西就是如何應對GDI改制之後的劇烈變化,尤其是即將到來地“民主選舉”。
對於這一招。GDI內掌握軍權的統統是恨之入骨,煩入腦髓。但除了起兵造反這個首先就不可能地選擇之外。實在是找不到任何好的應對之策。
在中古時代,國家林立時,各國尤其是大國的軍隊數量極多,占人口尤其是繁華地區人口的比重較大,而且萬眾一心,聽從指揮,在許多需要群體投票的活動中都能佔到極大的便宜。
然而現在時代完全不同:泛中華轄區的人口有八億六千萬,軍隊連後勤在內卻只有十九萬人。簡直是滄海一粟。歐美日本的情況則只有比這裡更嚴重。因此討論地過程中雖然動議百出,卻永遠脫不了軍隊勢單力孤的這個大前提,發言者往往說到一半就苦笑著自己坐回去了。
說了許久,我聽了兩個多小時,實在是犯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雖然沒發出什麼響動,卻給朱赫來發現了。他連忙帶頭鼓掌說:“怎麼我們把黃而大人都忘了?他千里,不,是十萬光年地賓士回來,自然是要發揮自己的影響力了。我們請他說一說他的錦囊妙計,大家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