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陸軍的榴彈炮炮兵陣地,連二千多碼外高地上的平射炮陣地,至今也沒出現人員傷亡。
但打擊狗蛋他們離鎮南關不過直線距離百來米左右的排防守陣地,還是綽綽有餘的。儘管沒有瞄具,但老炮手對於這種百米左右距離的估算還是很有準頭的,在大明陸軍遠距離的壓制下,原本只能捱揍,卻打不著對方的清軍炮火似乎找到了發洩點,瘋狂的向二一一高地傾洩炮火。
阿炳藏身在離排防守陣地二十多米的巖縫裡,舉著望遠鏡打量著鎮南關的城垛上不停冒出熾焰的炮口,而已方的炮彈又不停地從在鎮南關上帶起一團團血霧,在遠望鏡中阿炳甚至可以見到一顆大明陸軍發射的開花顆準確地空中開花,氣浪把幾隻手腳和辮子高高的拋起。
舉著望遠鏡的阿炳在臆想,要是什麼時候能配備在軍校上課時,胡仁校長講的那種什麼無線電就好,自己這麼近的距離,可以給炮兵兄弟校正方位,清軍的火炮保證不一會就全玩完!
當然,阿炳現在也可以透過發射訊號彈來給炮兵校正方位,但訊號彈必須打三發,第一發以紅或藍色區分敵炮群大小;第二發與第一發的線段視為敵炮群的位置指向;然後第三發以紅或藍色訊號彈來指示偏左或偏右。不過經歷過多次戰爭的老上士阿炳知道如果這麼做的話,可能第二發訊號彈沒打出去,自己就馬上光榮了。
不時有清軍的炮火轟擊在阿炳藏身的巖縫周圍,實心彈紛飛的石屑偶爾折射進巖縫裡,總能給久經戰陣的阿炳帶來一絲絲寒意,但阿炳也不十分恐慌,因為他很清楚,基本炮彈砸中頭頂巨大岩石的可能,並不會太大,並且他選擇在這裡隱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頭上那塊岩石的錐形,沒有明顯的窩彈區。
但戰爭總能創造許多奇蹟,正當阿炳閃開飛進來的一塊碎石,而在為自己選擇的隱蔽點沾沾自喜時,一發實心彈就砸在他頭頂的那塊巨大的岩石上,岩石雖然安然無恙,但震出的灰砂幾乎把阿炳染成一個土人,阿炳掏了一把耳朵裡的沙土,還沒等他吐出口水,似乎為了向清軍的火炮展示力量,從大明陸軍炮兵陣地發射過來的一發開花彈,準確的砸在剛剛經受過一發實心彈的岩石上,並且炸掉大半塊岩石。
阿炳只聽到炮彈落下後炸開的聲音就被震昏了過去,他最後的念頭是:是不是炮兵大隊的老鄉王鐵錘為了報復我不借錢給他,故意衝我這打呢?
當阿炳醒過來時,只覺得頭上有東西壓著很痛,作為一個受過正規訓練的軍人,良好軍事素養在危急時很好地體現出來,阿炳在昏過去之前把槍壓在身下,雙手習慣性地抱頭縮起,所以他動了動雙臂,幾塊拳頭大的石頭掉了下來,不幸中的萬幸,開花彈沒有把整塊岩石炸裂,只是削去了一大層,而後也再沒有炮彈光顧這個點,所以阿炳除了有點發昏和皮破擦傷,倒也沒什麼事,但望遠鏡在第一顆炮彈落下時,衝擊波就把它上面的玻璃弄碎了,阿炳把耳朵裡的泥沙掏了一下,拉了一下槍栓,接住跳出來的子彈。
突然他覺得有點不對勁,調頭一望,幾百名清兵朝這邊衝過來!而這時清軍的火炮已停了下來,看樣了是為了避免誤傷自己人,阿炳連忙捉著槍,連爬帶滾作了幾個橫向滾進的戰術動作,溜進排防守的工事裡,大叫:“快上戰位!快上戰位!韃子來了!”
狗蛋彎著腰從防炮洞裡爬出來,搖晃著喝道:“各就各位,各班班長清點人數後上報!”
“七班全到,無傷亡。”柳富春把槍擱在戰位上,不慌不忙把兩顆手榴彈的蓋開揭開,捅破油紙抖出拉環放在右手邊。
“六班全到,一名新戰士有輕傷。”革命兵這種稱呼,在正規彙報中還是不會出現的。
“八班全到,四名新戰士有輕傷。”
“五班應到十二人,實到九人,三名新戰士被埋在防炮洞裡了”瘦小的九班長李開錫紅著臉喃喃地說。
狗蛋怒目盯了九班長一眼,急道:“你也是老上士班長了!他們挖的防炮洞有問題我早和你說了,不是叫你跟進的嗎?”這時清兵已經離陣地不到七十米,狗蛋急道:“各班派兩名新戰士給九班長,九班長負責救援!狙擊手自由射擊,炮班準備聽我命令,前三發一定要保證有一發開花彈!”
“各班第一、二火力組不參與第一輪射擊,第三火力組聽口令”每班的第三火力組就基本都是一個老兵帶著的三個革命兵了。“打!”狗蛋一聲嚎叫,首先扣下扳機撩倒衝在前面的第一個,四個班的第三火力組一齊開火,七、八把滑膛槍的槍聲裡,夾雜著幾把線膛銅殼子彈步槍尖銳的嘯聲,一下子把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