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仁已經無暇去拔起那把跟著他從故國轉戰美洲、打磨了許多次的心愛的刺刀。他披著泥土和雜草的偽裝撲向一臉驚愕的鼓手,“咔”的一聲扭斷了這位紳士的頸椎。道路兩邊潛伏多時計程車兵也已撲向自己的目標,一名訓練有素的英國人準確命中目標以後,用堅硬的槍托狠狠砸在弗朗西斯格擋的左手上,弗朗西斯被打飛的同時,右手的砍刀無力的跌落,重重的摔到地上,弗朗西斯抱著那倒黴的左臂在地上嚎啕,詛咒那個打斷他手臂的該死的英國佬,但顯然詛咒不能成為武器,弗朗西斯頭上不知被誰踢了一腳,馬上昏了過去,但隨即又有人踏到他受傷的手臂,於是他悲號著又繼續在地打滾。
胡仁把死去的鼓手踢向朝他瞄準計程車兵,“叭”沉悶的槍響,英勇的皇家陸軍士兵把死去的同僚開了一個洞,然後被胡仁撲倒,用牙齒咬向他的動脈。胡仁很快被一個久經戰場的英國老兵一腳踢飛,布萊雷德向那個踢飛胡仁的英國老兵背後撲去,雪亮的刺刀從那英國人背後火紅的制服插入,卡在肋骨之間,那英國老兵一個過肩摔就把布萊雷德從身後甩到跟前,然後那早已裝了彈的步槍就對著布萊雷德的額頭,他扳開夾著遂石的擊錘。
一把砍刀劃出寒光,把這個英國老兵的拇指連那擊錘一起斬斷,卻是弗朗西斯不知何時已從地上撿起他的砍刀並爬了起來。
那位只是被胡仁咬破氣管和撕走一小塊皮肉計程車兵捂著咽喉在地上不知被誰踩了幾腳以後,拔出刺刀剛毅的刺向自己的心臟,他臨死前的目光無比從容,絕不能成為該隱的後代,對於一個從小受洗的基督徒來說,這是必須的堅強。
胡仁爬起來投出最後一把刺刀,把一個準備開槍的英國士兵釘倒在地,然後一腳踢飛身邊英國人手上的步槍,用雙指挖出他的眼珠以後,接住落下的步槍,旋身用槍托打爆另一個剛乾掉兩個對手,騰出空來在給步槍上了刺刀的老兵的腦袋。
戰鬥很快接近尾聲,畢竟這是一次伏擊,還是六十人對二十來人的伏擊。
三個英國老兵帶著傷,舉著已經發射過的、上了刺刀的步槍圍成一個小圈子。已經有兩個人倒在他們的刺刀下了,胡仁止住了要衝上去的其他人,揹著手對他們說:“投降,我們不殺俘虜。讓你們的家人用錢來贖回你們,和以前的騎士一樣。”
“是不是真的?”在英國人開始發問時,已經有士兵把刺刀交到胡仁背在身後、打著手勢的手中。
“你們沒有選擇,我數到三,如果你們還不放下槍,就只要殺掉你們了。1!3!”
三名猶豫著垂下刺刀的英國士兵,兩名被胡仁丟擲的刺刀射中額頭,於是他們最後一名同伴身後出現了空檔,包圍著他的人們馬上就把他砍翻。
“負傷的人互相包紮,沒負傷的快把英國佬的衣服包括靴子弄下來,然後把屍體扔進我們之前挖好的坑裡!”胡仁說完去那名尉官額頭拔下刺刀,用了這麼久,起碼手感還是比較熟悉。
他無奈望著倒在血泊中的十四州警衛隊士兵,六十人,付出了十五人死亡,三人重傷,十一人輕傷的代價,才在伏擊的狀態下幹掉對方二十來人,雖然為了不要發出整齊的槍聲引起約克敦駐軍的注意,所以用冷兵器出擊,但對方也只不過零零落落放了四、五槍。由此可見,沒有受過訓練計程車兵,和正規軍真的有很大差別,胡仁相信如果不是集訓了三週,加上他自己的參與,也許今天的勝負還很難說。
胡仁思考了一會,用他所掌握的英語,拼湊出他自認為最有煽動性的句子,對那些士兵們說:“為了軍人的榮譽,更為了十四州警衛隊兄弟的生存,我需要人斷後,這是死亡機率大於99%的任務。”
布萊雷德站了出來,猶豫了一會跟著站出來的還有弗朗西斯,但弗朗西斯很快就退了回去,布萊雷德詫異的說:“嘿,你這雜種,來吧來吧,怕什麼?”
“不,不,我有活下去的權利!”弗朗西斯搖頭驚恐地說:“州長閣下並沒有指派我。”
胡仁點了點頭,對士兵們說:“對,每個人都有活下來的權利,但我作為指揮官,我必須讓跟隨我計程車兵儘可能活下來。我,會留下。好了,布萊雷德,我們來斷後,輕傷的兄弟留下把受傷的兄弟抬走,弗朗西斯下士!”
“到!”
“你軍銜最高了,帶著沒受傷的人,儘快去支援丹尼爾他們,動作快!快!”
“對不起,州長閣下。”有一個沒有受傷計程車兵和布萊雷德站到一起:“我選擇留下。”
“我也選擇留下。”一個輕傷員也站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