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幾乎沒有行人,因為雨下得又大又急,砸在臉上生疼,砸在地上的水坑裡,一邊冒著泡,一邊冒著煙。
河曉虞獨自走在瓢潑的雨中,顯得格外突兀,她的衣裳、頭髮,全部都黏在身上,已經不能用狼狽不堪來形容了,可是她並沒有過多地注意這些,因為她的心臟已經疼痛得讓她無暇去思考了。
……
“是河小姐——”吳追大聲喊了一嗓子,並本能地降低了車速。
“她怎麼沒打傘?這樣淋下去,一定會生病的。”吳追刻意地說。
向羽立刻轉頭朝吳追的視線望去,是那個女人,她居然連雨傘都沒有打,像個落湯雞一樣,只顧著低頭走路,腳步還踉踉蹌蹌的。
向羽握緊了拳頭,這種天氣,連小雞仔都知道找個避雨的地方,而這個傻瓜一樣的女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走在磅礴的大雨裡,還走得那麼慢。
這個世界上的傻瓜,如果她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汽車從她身邊經過,他看見她忽然被什麼東西絆倒,一下子摔在了雨裡,然後就一動不動地坐在了雨裡,她低著頭,肩膀哆嗦著。
向羽看著後視鏡,她依舊坐在大雨中,身影變得越來越小。
他緊緊地皺著眉頭,眼底漸漸泛起紅色。
“調頭——”向羽忽然喊道。
吳追立刻明白了向羽的意思,也顧不上這個地方是不是允許調頭,就飛快地調轉了車頭。
吳追朝河曉虞而去,可是河曉虞的身旁卻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汽車,一個高挑的男人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匆匆地下了汽車,他走到河曉虞跟前,彎下身子去拉河曉虞,可是竟沒有拉起來,於是男人只能把她抱起來,並立刻把她塞進了汽車裡。
吳追把汽車停在那輛車的後面,那輛車的車燈閃爍了一下,就緩慢地起步離開了。
向羽別過視線,緩慢地說了兩個字:“走吧!”
吳追立刻說:“那個人是她的朋友嗎?還是……壞人?”
“走吧!”向羽把頭靠在座椅上,疲憊地合上了眼睛,因為那個人是不是壞人,都跟他沒有關係。
……
……
陸毅幫按下了汽車的暖風,然後遞給她一條毛巾,河曉虞顫抖著,接過他手中的毛巾,她動了動兩片慘白的嘴唇,哆哆嗦嗦地說了句:“謝謝。”
陸毅幫目視前方,安靜地開著車,沒有答話。
他把她送回了家,淡淡地說了句:“吃感冒藥,泡熱水澡,喝薑糖水,捂著被子睡覺。”
她垂著視線,點了點頭,又說了兩個字:“謝謝。”
……
陸毅幫開著車朝醫院方向而去,他今天不出診,九點有一臺手術,所以出來得稍微晚一點,沒想到竟然在路上碰見了河曉虞。
起初他並不知道那是河曉虞,他只是看見一個女孩兒倒在雨裡,並遲遲沒有站起來,就把車停了下來,因為他是醫生,在路邊看見這種情況,地方哈哈哈我現在他從來都沒有袖手旁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