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曉虞她走了。”

“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一個男的給她打電話，說找她有事，她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男人？

向羽的頭嗡的一聲，彷彿炸開了一道驚天響雷，才一個月，才一個月而已，她就有了男朋友，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壓著嗓子說：“那男人是誰？”

林笑笑看著向羽，吞吞吐吐地說：“是……是一個叫方導的男人，說要跟她在酒店的餐廳裡吃飯，她……就立刻走了。”

方導？酒店的餐廳——

向羽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林笑笑忐忑地看著向羽，他垂著視線，胸膛高高低低地起伏著，放在桌子上的手漸漸握成了拳頭，而且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連嘴唇也漸漸泛白，整個人彷彿被一下子被一股悲涼的氣息籠罩了起來。

原來，他竟這麼愛曉虞。

“向總，您還好嗎？”

向羽沉默了一下：“她說是哪家酒店了嗎？”

“沒有。”

“你問她電話號碼了嗎？”

“沒有，因為來不及問，事情發生得太突然。”

“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林笑笑忽然不忍心再往下說，因為再往下說，她擔心他會更傷心。

“說什麼？”

“她說，她這次回來，只能在青城住幾個月，幾個月之後還會走，不過……她臨走的時候說，有我的號碼，向總，您放心，她一定會給我打電話的，因為我告訴她，我要結婚了。”

“有她的訊息，一定要告訴我。”

“嗯，我會的。”

“你問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嗎？”

“沒有，還沒來得及問那些，她就走了，不過，我看她手裡拎著家樂福的購物袋，應該是剛從附近的家樂福出來。”

向羽愣了，難道阿蘭剛才沒有看錯，她真的去了家樂福，那麼剛剛他們竟在逛同一家超市，可是，他們卻錯過了，就像現在，他坐在她剛剛坐過的椅子上，再一次擦肩而過。

向羽垂下視線，看著眼前的蛋炒飯和西紅柿雞蛋湯，他忽然想起那個夜晚。

那一晚她餓得不行，累得不行，他心疼得不行。

然後，她忽然對著夜空大喊：如果在這樣的深夜裡，能有一個人，給她一碗黃橙橙的雞蛋炒飯，和一碗熱氣騰騰的西紅柿雞蛋湯，那麼無論他是麻子、瘸子、磕巴，還是啞巴，她都會對他說：

我愛你，如果一定要在這份愛上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萬萬年……

一萬萬萬年——

曉虞，我不求你愛我一萬萬萬年，我只求我們今生剩餘的幾十年，你能真心愛我就好。

他的心疼得厲害，河曉虞，你再一次背棄了你的承諾，再一次欺騙了我，河曉虞，你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騙我。

“向總，您還好吧！”

向羽低聲說：“這是河曉虞點的嗎？”

“是的，可是她都沒怎麼吃，就走了。”“你走吧！我想再坐一會兒。”

林笑笑擔憂地看著他：“嗯，那我走了，您……放心，曉虞只要給我打電話，我會立刻聯絡您的。”

向羽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