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她，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大概是徐言那幾句話太傷人，刺痛了他，不然他怎麼捨得。

他越想越心痛，將瓶中的酒一飲而盡。自己坐在礁石上發呆，他真想喝出個胃出血或者胃癌才好，但是事實並沒有，一直坐到天亮他都還安然無恙。

他感覺非常疲憊，反正ZY也不需要他坐鎮，索性他直接吃幾片安眠藥，好好睡一覺。

這些年他一直都有失眠的毛病，只有靠藥物輔助。

果然，藥物的作用就是快，他吃下去沒多久就進入夢鄉。

顧之珩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也不知是他藥效去的慢，還是他太累，不想那麼快被拉回現實忍受痛苦。

他覺得很餓，家裡只有排骨一種食材，他不由的又想起徐言，她最愛這樣東西。

無奈的笑了笑，他又拿著排骨做了徐言最喜歡的糖醋小排，但苦於只有他一個人吃，身邊空蕩蕩的。

他只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喝了幾口水，把手機開機。

那訊息簡直就要爆了。不停的響，不停的彈。沈白的未接電話有幾百個，她還真是鍥而不捨。顧之珩將手機丟一邊，繼續發呆。

沈白的電話又一次打進來，他知道如果沒事她不會打這麼多的，他接起：“什麼事這麼急？”

沈白非常焦急的說：“你終於接了，天外天橫空出世，ZY股票大跌。”

“什麼意思？”

她儘量用最快的方式解釋：“天外天沒有創立企業，他們擁有無數分店，但是他們的服裝都是徐言一個人設計，所以他們的銷量遠遠比我們好，老客戶也被天外天搶去，我們積壓的貨也賣不出去，現在大家都等著你拿主意。”

他揉了揉眼睛，疲憊的說：“告訴他們，不要和天外天搶生意，我們不反抗，讓他們做吧。”

沈白震驚的問：“你這是把ZY往死路推啊？”

“我欠她的。”

他將電話掛了，又強逼著自己再嚥下幾口飯，但是嘴裡卻吃的索然無味。

煩躁之餘，他又拿出手機，打出那串早已默記於心的號碼撥過去。

在徐言去美國初就把他的電話刪了，而他當時的手機被他撒氣摔碎，即便重新換了也沒勇氣再存上去，更別說打過去了。

時隔多年，他也不知道徐言有沒有換號碼。

電話還能撥通，還好，她沒換，是不是意味著她還想著他？

“喂？”她接起，大概不知道是顧之珩打的吧。

顧之珩沉默良久，想起一天前還打了她，她會不會還在怪他？

徐言察覺出沒人說話，正要掛時，傳來了久違的聲音。

“徐言……”顧之珩沙啞的叫她。

“什麼事？”

“可以出來見一面嗎？就在林氏。”

“沒空。”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顧之珩之所以稱ZY為林氏，是不想刺激她。

徐言根本沒想到顧之珩會給她打電話，這麼多年，顧之珩就算知道她號碼也沒打過來。而她之所以沒換號碼，是因為當初太忙，又或許不想跟顧之珩就這樣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