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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回答說:“那個惡棍就是為……為這個而來的,就是為這個……才折磨我。”

“折磨您?”大衛心揪了起來。

“是的,他折磨我。他逼著我把它……寫出來。但是,我沒寫。我決不寫!”

“把什麼寫出來?他要的是什麼?”

克萊曼面罩下的臉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耳語道:“統一場論。博士先生最……最後的遺贈。”

大衛徹底地迷惑了。教授產生了幻覺,襲擊造成的創傷啟用了他記憶中半個世紀以前的往事,這是最顯而易見的原因。當時的漢斯·克萊曼還是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的一位年輕物理學家,受僱當上了具有傳奇色彩而又疾病纏身的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助手。大衛在他的書裡寫過這個故事:愛因斯坦在辦公室的黑板上寫滿了計算公式,他一直在尋找一個能夠把引力和電磁力合二為一的場方程,但是卻無果而終。克萊曼在精神錯亂的情況下回想起往日的事情,是完全可能的。然而,老人眼下的情形似乎並不像神經錯亂,儘管他的胸部隨著呼哧呼哧的喘息而急促的起伏,臉上也已經大汗淋漓,但是他的臉部表情卻是相當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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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理論》第二章(6)

老人艱難地說道:“大衛,對不起。很抱歉,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博士先生看……到了危險。所以,他不能……不能……”克萊曼開始咳嗽,整個身軀也隨之顫抖著。“他又不忍心燒掉……他的筆記本。這個理論真的是……太完美了。”他再次猛烈地咳嗽,接著突然痛苦地彎下身來。

一個護士立刻跑到克萊曼病床的另一邊,抓住他佈滿淤傷的肩膀,在他身後塞好枕頭,再輕輕地扶著他坐直了身體。大衛仍然握著克萊曼的手,他看到氧氣面罩裡已經佈滿了粉紅色唾沫。

護士立刻取下面罩,擦去裡面的唾液。她正要把面罩重新戴上,克萊曼卻搖著頭拒絕了。她用一隻手抓住教授的後頸部,想強迫他戴上,但是他又用手擋開了面罩,粗聲叫道:“不!住手,我受夠了!”

護士驚恐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對仍然注視著心臟監護儀的搭檔命令道:“快去叫住院醫生,我們必須給他插管。”

克萊曼將身體依靠在大衛身上,大衛伸出手臂摟著他的肩膀以免他倒下來。教授胸膛裡咕嚕的聲音越來越大,眼神也開始遊離不定。他說:“我要死了。時間已經……不多了。”

大衛的眼睛一陣刺痛,安慰道:“別擔心,教授,你會好……”

克萊曼抬起手抓住了大衛襯衫的衣領:“聽著……大衛,你必須……聽仔細了。還記得……你寫的那篇……論文嗎?就是我們倆一起……完成的那一篇,記得嗎?”

大衛想了想,終於記起了教授所說的那件事:“您是說我在研究生院的時候?那篇題目叫《二維時空中的廣義相對論》的論文嗎?”

他點點頭說:“對,對……你已經接近……很接近……真理了。我死後……他們很可能會來找你。”

大衛突然感到胃部一陣異樣的刺痛,問道:“您說的到底是誰?”

克萊曼抓緊了大衛的衣領,說:“博士先生給了我……這個禮物。現在,我把它……交給你。我有一把……密匙。你要保證它的……安全,決不能讓他……他們得到它。你明白嗎?絕對不能!”

“密匙?那是什……”

“沒有時間……沒有時間了!你好好聽著!”克萊曼一把把大衛拉到自己眼前,力量之大讓大衛十分驚訝。老人溼潤的嘴唇在大衛的耳朵上摩擦著說道:“記住……這些數字:4,0…2,6…3,6…7,9…5,6…4,4…7,8,0,0。”

剛一說完最後一個數字,教授的手就從大衛的衣領上無力地滑落下來,上身癱倒在大衛的胸前。他命令道:“現在,給我重……復一遍這個數字序列。”

儘管大衛仍然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遵從了教授的命令。他彎下腰緊貼著克萊曼的耳朵,一字不差地把整個序列重複了一遍。雖然大衛以前就從來沒有真正掌握過量子物理學的方程式,但是他卻具有記憶長串數字的能力。他背完以後,老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趴在大衛的襯衣上以十分微弱的聲音對他說道“好孩子。再見了。”

護士站在手推式救護車旁,正做著為克萊曼插管的準備。大衛看著她拿起了一個鐮刀形狀的銀白色器具和一根長長的塑膠管,管體上印有黑色的刻度線。他估計,這就是他們將要插進教授喉嚨裡的東西。就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