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嘆氣的說道。“我實在有些暈血!”他沉重的感慨一聲,忽然又道:“麻煩你幫我止下血吧!把傷口堵住就行。”
什麼叫腦袋掉了碗口大個疤,書生現在的狀態便是真實寫照。林青採了幾片肥厚的蓮葉覆住他的傷口,然後以法力緊緊的固定住,終於為他止住了血,將傷口給嚴實堵住了。
書生雙手抱著自己的頭顱,感謝了一番,忽然頗為擔憂道:“二位還是趕緊離開吧,那崔老三此去勢必是搬救兵去了。看他架勢,絕沒打算讓我回去。趁著崔老三還沒來,兩位還是趕緊走吧,萬莫為了幫我而害了自己,你們有這片好心就足夠了!”
“我們帶上你也是一樣的!”楚兮兮鼓起勇氣看向這個書生,堅持著說了句完整的話,然後趕緊別過身去幹嘔。
“你說個安全的地方,我保證將你送你到!”林青也是沉聲說道。書生已經成這樣都還沒死,其中必然有什麼蹊蹺,林青實在好奇的很。今天這個忙啊,他是幫定了。
“這……”書生一陣遲疑,然後方才說道:“那邊,三十里外有個白鹿書院,二位若真有心相助,請將我送到那裡吧!一旦到了白鹿書院,崔老三就算再多幫手也不能把我怎樣了!”
林青聞言,才區區三十里的距離,對他來說,分分鐘就能將他送到地兒,心裡完全沒當回事兒。聽斷頭書生說明白了目的地的位置,林青立刻打算將他抱起,以便於快速趕路。
當即他念頭一動,法力洶湧而出,瞬間包裹住斷頭書生,然後便想要將他搬起來,但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林青一搬,居然失敗了,這血肉之軀的弱書生簡直比一座山還要重,他居然無法將他撼動。
他心裡大吃一驚,不信這個邪,再卯足勁兒一搬,仍然失敗了。最後,林青幾乎用盡了全力,都沒能將書生搬起來。
這時,書生也發現了林青的意圖和窘迫之色,適才溫馨提示道:“兩位,實不相瞞,回去的路只能我們自己走。夫子的學生,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每一步都得自己走。天地之間,沒有誰能夠為我們代步!”
“還有這等怪事?”林青一聽,滿心驚詫。天底下還有這種奇葩的規矩?心中對那白鹿書院更加好奇了。
既然搬不動書生,那麼回去的路便就只能靠雙腳一步步緩緩行走了。這時林青才終於意識到三十里是多麼遙遠。以書生的狀態,走上一天都未必能走到。
“你們知道腦袋離開脖子最大的不便是什麼嗎?”斷頭書生懶洋洋的走著,好像殭屍一般,實在已經疲乏困頓到行將崩潰的邊緣。林青和楚兮兮則是百無聊賴的跟在他後面,想幫他也幫不了,有力無處使,萬分無奈。忽然,書生苦中作樂的問道。
“什麼?”楚兮兮詫異的問道。
“明明肚子餓的要死,卻沒辦法吃東西!”書生如是說道。他覺得應該很好笑,但林青和楚兮兮都沒有笑。這種冷笑話,當你真正遇到的時候,才會發現根本笑不出來。
林青一陣無語,實在擔心書生會就此崩潰,於是沉聲道:“講講你和崔老三的恩怨歷史吧!哦,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呢!”
“我叫張軒……”斷頭書生開始講他的故事和遭遇。
張軒本是個風度翩翩的風雅公子,出生於富貴之家,自小才情出眾,品格高尚,堪稱一表人才,為當地一大才子。
他這樣的人物,並不算少見,本來再出色也不過世俗間一介凡人俗子罷了,等到百年大限一到,不過是領個土饅頭直奔黃泉的命。但張軒不同,平生頗有奇緣,十六歲那年出去遊玩,偶然結識一位絕色少女,互相一見鍾情。一年後,二人喜結連理,後來張軒才知道自家娘子竟是青丘山中一狐仙。
因娶了這麼一位不同尋常的狐娘老婆,張軒的日子發生諸多變化。他雖於修行之道無緣,但卻是正派之人,書生意氣,正氣凜然,在妻子的循循善誘之下,漸漸也懂得了不少修行的敲門,養出一身超凡脫俗的精氣神來。
後來白鹿書院興建,他果然被書院夫子看中,遂入了書院讀書受教,直到如今,方才有了這一身連他自己都不曾知道的本事。
至於為何與崔老三結怨,又不得不說道自己的狐娘老婆。崔老三正是覬覦其美色,才幹下這等殘忍之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崔老三實在沒料到張軒區區一介凡人,頭都被一刀砍斷了,居然還有命在,一時被張軒拖住,只稍慢了一步,讓得那狐娘逃走了去。
崔老三要追卻沒追上,盛怒之下,便捉了斷頭的張軒,一路拖拽,到了青丘山邊,打算狠狠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