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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嗯。”她跟在後面,眼神肆意落在他挺直而勁瘦的脊背上,男人剛硬的後背讓她心裡微微有些悸動,女孩兒向來喜歡溫軟旖旎的東西,比如花草和毛茸茸的小動物,可是這樣的硬朗的身軀落入眼中,又是另一種難以形容的漂亮,叫自己止不住讚歎。

攝影棚她並不是第一次來了,上一回給她留下的印象太過可怕,又是燈管爆炸又是幕布著火的,讓人不安心,進去的時候左右張望,裡頭盡是些叫不出名頭的東西,他還問她:“有認得的嗎?”

她漫無目的地掃視一圈,奇形怪狀的玩意多的是,快趕上兒童搭出來的積木一樣難以想象了,突然目光一定,指著那頭一樣東西興奮道:“這我認得,雨傘呀!”伸手摸那材質,“還是遮陽傘?”眼神往下頭一端量,疑惑中又帶幾分悻悻,“怎麼傘把子直直下來了?也沒個手柄。”

“……”他沒好意思笑,往心裡憋著,臉上淡淡,“你說對了一半,是把傘,不過是反光傘。”

她“哦”了聲,“幹什麼用的?”

“調光。”他隨手一指,黑白的傘都能見到,“還有旁的顏色,黃的呀藍的呀,不過不常見,也就不拿出來了。”

她點點頭,用心記著,目光隨著他的指示看向其他物件,他一樣樣耐心介紹,如數家珍。

“你也能看出來,這裡面調光的工具最多,光感,色感,對攝影師來說都很重要,你配合我的工具,就是配合我的工作。”

他介紹起來都是滿滿的行家話,讓她聽得如墜雲裡霧中,說起那一次在他車裡說,跟他學攝影得了,其實自己也不是真那麼傻,只是識破他的謊言之後給他的小小刺激,看他講起來這麼難,分明有意打擊自己的念頭。

“你真厲害,這麼熟悉工具,一定是技術很強的攝影師了。”她給他的目光裡盡是尊敬和崇拜,讓他格外受用。

二十幾年的玩物喪志讓父親愁得常罵自己繡花枕頭,同為好友的一幫人各自挑起了重擔,唯獨自己還溜達在外,有對別人說不得的理想,他不想把今後的生命浪費在跟人爭奪股份、管理員工上面,他想用美麗的光影和美麗的人編織熒幕上的畫卷,做最好的製片人和出品人。

也受過一些言不由心的安撫和讚美,但那不過是建立在自己的身份之上,是給父親的面子。唯獨她如今眼裡的這些真摯的崇拜,填進頹財無措的心裡,儘管只是一點點,那麼不足為道,卻彌足珍貴。

“今天快到下班時間了,不值得開工,我給你講講回去要怎麼練習吧。”

不知為什麼,他的話聽起來比原本更加溫和,像三伏天裡黃昏快要磨滅的陽光,餘溫剛剛好。“嗯,我要怎麼做?”

“找一面鏡子,你對著笑也好,哭也好,做各種各樣的表情,要注意眼神,找你最認為是自己好看的角度,這是鍛鍊你的鏡頭感,對著鏡頭不恐慌,也不能死板。”

這也不難,她點頭答應,照鏡子她很喜歡。“還有嗎?”

“暫時沒,你先慢慢來,我已經搶下了一個重點圖書的封面拍攝,再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了。”他突然一笑,連忙別過頭。

“這麼厲害?”中午才出去的,下午一會功夫就敲定了,他真是神速,不過這笑為啥看起來不懷好意?“是什麼書呀?”

他定一定,憋住心裡的笑,又恢復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一本恐怖懸疑小說,叫……《姽嫿骷靈》……”

“……”怎麼還是恐怖系列。

她徹底失望了,想想自己披頭散髮五官流血的造型就欲哭無淚,剛一入圈就弄一臉醜樣,以後自己都不敢正視自己了。

“拍好了能給不少酬金,我一定讓管葉給你設計最好的造型,肯定震撼。”他看她一臉驚訝和喪氣,那麼想捉弄她,裝作不解地補刀子,“我覺得這個任務對你來說很簡單,還有比沒有眉毛更可怕的臉嗎?”

她一下子垮下了肩頭,心中生起一股子悶氣,又不知如何說起,委婉道:“我覺得我還是接不了,這麼難啊……”

“誰說的,說起其他模特,哪個願意把自己眉毛剔掉啊,再沒有比你犧牲更大的人了,合理利用,造福大家。嗯,再給你畫出一半疤臉,就像你手背上的燙傷一樣……”

他越說越起勁兒,偏偏還是一臉認真的樣子,心裡還想,就衝自己這忽悠人的能耐,不做製片人做個演員估計也能吃得開,看她那越來越不自在的樣子,心裡別提多暢快了。

她感覺自己的眉頭都要皺到鼻子根上去了,思來想去,太想放棄了,弱弱地問他:“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