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就不能檢測到現在根本不能檢測的資料呢?”
“這……”
“事實上,探討這些技術問題沒有什麼意義,我當時就給張大叔他們解釋過,他們兒子房間裡的‘聲波共振’強度很低,否則,就不僅僅是精神出問題了,我也告訴過他們,儀器是檢測不到異常的。”
“但是,無論如何張先生確實是聽了你的說法,才對輝金公司產生了不滿,而後引起了小區內的居民驅逐輝金的事件,謝師傅,這很難說跟你完全沒有關係,而且,我聽張先生說,謝師傅是要收取諮詢費的,也就是說,你們之間的交易已經確立了。”
“嗯,這有什麼不合法的地方麼?我當時對張大叔夫妻已經說得很清楚,從現有的法律和技術手段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能起訴輝金公司,所以我當時有明確的建議,修改房間結構,或者搬出那個房間,這就是我提供的諮詢結論,我對此收諮詢費。而不是建議他們去驅逐輝金,他們的行為事實上跟我沒什麼關係,他們都是成年人,自有判斷是非的能力。但是,如果輝金公司要針對我們長生齋提起誹謗訴訟,那麼我們長生齋也不會退縮。對了,順便說一句,我們長生齋的實力可是很強的,各位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都可以來我們長生齋諮詢,看在熟人的份上,通通九折。呵呵……”
“呃,謝師傅的意思是,你確實認為輝金公司的聲波裝置,是造成張先生兒子病情的外因,但是,謝先生你並沒有建議張先生找輝金討說法,而僅僅是建議張先生自行解決問題,並對這個諮詢結果收取費用,謝先生在這件事裡的所作所為就是如此,對麼?”
“完全正確。”
“那麼謝師傅現在還堅持認為張舒晨的房間裡仍然存在‘煞氣’麼?”
“如果張大叔沒有改變過房間的結構,輝金公司也沒有移動過那臺裝置的話,應該還有,不過我沒有去現場確定過之前,是無法確定的。”
“既然無法檢測到謝師傅說的煞氣,謝師傅如何讓人相信你的判斷呢?”
“這個很簡單,我們中醫的診斷多數都是無法檢測的,不過可以透過效果來判斷,我的意思是,誰不信就住進那個房間試試,半年就見效。或者,我們可以進一步觀察張舒晨的情況,如果他的病情緩解,也能證明我的判斷,簡單吧。”
“可是,昨天我們電視臺已經請了寧康醫院的陳醫生對張舒晨進行了初步的檢查,據陳醫生說,張舒晨的情況並沒有得到緩解,需要入院治療。”
謝軍有些好笑的看向蔣慧瑜,這個陳醫生的腦袋裡面裝了什麼確實值得研究,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取得博士學位的。
“對不起,我不是醫生,不知道你們那個陳醫生得出的結論對不對,但是我至少還知道,兼聽則明偏信則暗,我覺得,最好還是多找幾個醫生會診一下比較可靠。隨隨便便將人送進寧康,可是有些不負責任哦。”
說罷,又看了一眼張大叔,嘴角露出一絲輕笑,張大叔更加不安了,恨不得有個地縫讓自己鑽進去,在沙發上磨蹭一下,躲也沒有地方躲,只好低下頭躲開謝軍的眼睛。
蔣慧瑜整理了一下有些紛亂的思緒,謝軍想要表達的意思很明白,他承認並且堅持張舒晨的房間有問題,而且造成問題的是輝金公司的聲波裝置,但是他從始至終也沒有針對輝金公司的意思,但如果輝金公司堅持走司法途徑,謝軍也是不懼的,而且,話裡還流露出些許挑釁的意思。
這麼看來,事情似乎正按照陳導的策劃發展,唯一意外的是,張先生的形象從弱勢的受害者,似乎變成了一個沒事找事、居心叵測的小人形象,照這麼發展下去,輝金只要堅持跟長生齋訴訟,就能達成炒作的目的,電視臺也能繼續這個挺吸引人眼球的節目,說不定長生齋也能出個名,唯一倒黴的可能就是張先生,不但形象毀了,連生活也受到影響,那麼,這個張先生真的是比較笨才做這些事麼?難道……背後還有別的利益?
一瞬間,蔣慧瑜的腦海裡轉了無數念頭,忽然整個的事情清明瞭起來,一個個有些奇怪的地方都變得十分合理,整個事情就像一個完美的劇本,自己不過是劇本中一個堅持追究真相的天真記者而已,看著謝軍似笑非笑的眼神,蔣慧瑜忽然興味索然。
“我想張先生會考慮你的建議的,今天就到這裡吧,非常感謝你接受我們的採訪,打擾貴店的生意我們非常抱歉。”
說罷,衝著助手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結束拍攝,強笑著與謝軍說了幾句,就帶著人離去了,真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