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孩子,眼看著都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就老大定了下來,也難怪喬氏會發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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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六這一日,江妙去明秀山莊赴衛寶鈴的約。
今兒送江妙去的,是江妙的二哥江承許。
十七歲的江承許,容貌比之江正懋年輕時越發的丰神俊朗。而這幼時生得一模一樣的三胞胎兄弟,漸漸長大後,屬於自己的獨特之處慢慢放大,如今瞧著,能一眼看出是三兄弟,可卻不像小時候那般,容易認錯。只是這性子倒是沒怎麼變,大哥江承讓少年老成,溫潤內斂,三哥江承諺,還是個跳脫的性子,整日嬉皮笑臉的,唯有這二哥,江妙是越發的猜不透了。
到了明秀山莊,江承許親自送妹妹進去。
到了院子裡的時候,就見七八個衣著華麗、娉娉嫋嫋的小姑娘圍在一起。
那生得纖細、穿一襲淺碧色襦裙的小姑娘,側頭瞧見了前來的兄妹二人,立馬歡喜的跑了過來,拉著江妙的手道:“妙妙。”而後才怯怯的抬頭,看著江承許,“二表哥好。”
江承許微微頷首“嗯”了一聲。
碧衣姑娘眉心一抹硃砂痣,面容白皙,笑容清甜,正是薛今月。
江妙瞧著面無表情的二哥,又看了一眼稍有懼意的薛今月,心裡有些發愁。這輩子,她使了一些小手段,總算讓今月沒像上輩子那麼怕她二哥了。私下的時候,今月還是會說些她二哥的好話的。只是,她這二哥,卻是個不愛說話的悶葫蘆,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她孃親一提要給他說親,他只坦言說不急,卻不告訴孃親,他心裡已經有人選了。這種事情,她是局外人,不能幫著二哥說,只能等他自個兒開口<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可這種“自己明明知道,卻憋著不能說”的滋味兒,當真是難受。
江承許將妹妹送到,就轉身走了,等傍晚的時候再來接人。
江承許一走,薛今月的表情也自在了些。
江妙同薛今月聊起了她的哥哥薛騰,道:“……薛表哥過年回來嗎?”
薛今月的親哥哥薛騰,是當今明河長公主的準駙馬。
只是薛騰年少有為,常年征戰沙場,有時候連過年都不回來。
薛今月聽了,俏麗的小臉也耷拉著,撅著嘴嘟囔道,“說不準。去年我哥哥就說要回來的,結果我開心了半天,等到大年三十,都沒回來。”說著又羨慕起江妙來了,“……妙妙你多好啊,三個哥哥都在身邊。我呢,就這麼一個親哥哥,不過——好在有祁表哥。”
江妙蹙眉,曉得薛今月口中的祁表哥,就是上輩子她嫁得那人。這祁澄她也是見過的,是個斯斯文文的、極會照顧人的大哥哥。可誰知道,瞧著這麼老實的人,成親之後,會變成那個模樣呢?所以江妙覺著,應當是那祁澄本性如此,只是在薛今月的面前偽裝的好罷了。
江妙知道,薛今月對感情之事遲鈍,這會兒只是對祁澄有些好感,還沒發展到男女之情,一切還來得及的。
江妙心想:只要今月看到過祁澄風流花心的一面,這輩子一定不會再想嫁給他了。
見薛今月喋喋不休說著祁澄,江妙也沒興趣再聽她說下去了。一走到院子裡,一群小姑娘就圍了上來,還有一些,是站在衛寶鈴的身邊,沒有過來的。圍過來的小姑娘裡,也並非都是喜歡江妙的,只是大多對方才送江妙過來的江承許或者鎮國公府的其他公子有興趣。
衛寶鈴笑吟吟走了過去,客客氣氣道:“江姑娘來了。”她細細打量一番,見著江妙這張玉蕊嬌花般的臉,有些反感,面上不動聲色,說道,“別站著,都坐下說話吧。”
瞅著衛寶鈴一副主人的架勢,江妙同薛今月相視一笑,各自落座。
衛寶鈴紅潤的唇瓣一彎,道:“我還以為霍姑娘會和江姑娘一道來呢?怎麼著,今兒不來嗎?”
霍璇要入宮為後,衛寶鈴和景惠帝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二人之間水火不容,今日大多人就是來看好戲的,若是霍璇不來,那倒是有些掃興了。
江妙接過丫鬟送上的茶水,對著衛寶鈴道:“璇姐姐同我說過,今兒是衛姑娘設宴,她一定會來的。”
衛寶鈴澄澈的眼眸帶著笑意,道:“那就好。我也好些日子沒見她了,怪想她的。”
衛寶鈴招呼完江妙之後,見又有人來了,便去招呼下一個。
彷彿來的是什麼大人物,原是坐著的小姑娘們,一個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