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平常軍營中該有計程車氣,這一個個,都被攙扶著進軍營,有些扶不住的,便乾脆抬了進去。
外面堆著好些火堆,彷彿在焚燒什麼,氣味不好聞。
一面焚著,一面有士兵拿著艾草燻著……
江妙臉色發白,待看到好些士兵都布巾蒙著口鼻,心下才生出一個猜測來,急急看著身旁的黎淞,道:“黎將軍,這到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淞知道這回是瞞不住了,只能實話實說道:“前段日子開始,營中便有兄弟開始發燒,起初以為是普通的風寒,後來感染的兄弟越來越多,才知竟是時疫。這時疫兇險,不到半月便有數十位兄弟相繼死亡,軍醫已經在想法子研製藥方的,只是目前只有緩解之法,不能徹底治療……”
江妙是聽說過時疫的,特別是軍營這等人口密集之地,一旦染上,後果不堪設想。忽然想到了什麼,江妙顫著聲兒道:“那……那我家王爺他……”
黎淞沒說話,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大老爺們兒,這會兒面對一個容貌稚嫩的女子,竟有些無措起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同她說。
江妙卻是懂了,腦子一下子“嗡”的一聲,一把揪住黎淞的衣襟,道:“王爺在哪裡!帶我去找他。帶我去找他!”
陸琉也染了時疫!
江妙登時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黎淞再次露出為難之色。江妙都急哭了,見他不肯,便急急鬆了手,挨個兒帳篷去找。
目下雖是軍營危難時刻,可一切還是進行的有條不紊,路過計程車兵見有女子闖入,本欲阻攔,奈何看到黎將軍跟在她的身後,曉得這女子的身份不一般,也就沒攔著。黎淞看著她如無頭蒼蠅一般胡亂找著,生怕她接觸到染病計程車兵,萬般無奈之下,才重重嘆了一口氣,三兩步上前,對著小王妃道:“王妃。末將帶你去見王爺。”
江妙翕了翕唇,重重點了點頭,跟著黎淞去見陸琉。
到了一處帳篷前,陸何正端著熱水出來,見黎將軍來了,本欲打招呼,可看到了黎將軍身旁的小王妃,立馬失去了平素的沉穩,忙上前行禮道:“王妃。”
看到了陸何,江妙便知,這帳篷裡面應該便是陸琉了,一時哪裡還顧得上這麼多,直接就跑了進去。
陸琉的確在裡面。
陸琉剛清洗過,穿著一身素白中衣坐在榻沿,心裡念著家中嬌妻,待聽到動靜,緩緩抬頭看著面前裹著大紅斗篷,鼻尖兒凍得紅撲撲的小妻子,眸色怔怔道:“妙妙?”
江妙吸了吸鼻子,欲跑過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陸琉急急抬手,往後退了一步,厲聲道:“別過來!”
“陸琉……”
江妙眼眶泛紅,都哭出來了,又被陸琉氣得不成樣子:“你這個混蛋,就打算一直瞞著我嗎?你還當我是你的妻子嗎?”她越說越委屈,眼淚也是落個不停,“我受夠你了,什麼事情都不和我商量,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
若是往常,陸琉自然會一把將這哭成淚人兒的嬌妻摟在懷裡溫聲細語的安撫一番,可如今,捏著的拳頭緊了緊,又鬆開,反反覆覆,才保持理智沒上前,聲音溫和道:“你先回去,好不好?”
江妙說不要,“你若是趕我回去,便不當我是你妻子。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成不成?”她見陸琉不肯,又上前了兩步,她走兩步,他卻朝後退了三步。
陸琉哪裡不知她的性子?就是因為這個,才不肯告訴她。他想了想,說道:“我答應你,不過你先用帕子將臉捂住。你懷著孩子,不能任性,知道嗎?”
他既然肯,那她也好說話。她顫著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帕子,蒙在了臉上,這才走過去道:“那我現在可以走近些了嗎?”
陸琉說好,又叮囑道:“但是不許碰。”
她乖乖聽話,只走近些看著他,沒有伸手碰。陸琉的臉色,瞧著只是略略比平日蒼白了些,旁的倒是沒有什麼不同。她翕唇,努力讓自己保持理智,問道:“多久了?”
陸琉見她情緒還算平靜,曉得她聰慧,也不敢說什麼話騙她,道:“就昨日。你放心,索性發現的及時,喝了藥,很快就會沒事的。”
江妙不信:“可方才黎將軍說,大夫只研製出了緩解之法。”
平素陸琉最欣賞黎淞說話直接,這會兒只覺得這人什麼都說,也不是一件好事。陸琉道:“你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