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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菀醒來的時候,已是日暮時分;睜開眼,看著天色有點暗了,她嚇了一跳,忙想起身,一動才發覺自己被人牢牢地攬在懷裡。滿室曖昧氣息還沒有完全散去。又感覺到自己身上並無任何黏膩之意,應是那人在自己睡沉的時候替自己清洗過了。想到自己竟做了白日宣yin之事,顧菀不由臉發燙,掙扎著打算起身。
“去哪?”熙承帝其實早就醒了,只是軟玉在懷,他難得地生出了憊懶的心思。只是懷中之人不太配合,他伸手拉了一把,又將人摟回了懷裡;聲音帶著饜足的沙啞問了句。
就在顧菀羞惱地嗔了他一眼,打算再起身時;外頭傳來了玉竹小聲的詢問聲:“娘娘,可是要起了?”
“可是有什麼事?”顧菀如聞救星降臨一般,立即掙開腰上的鉗制,忍著身上的痠軟之意,一面起身更衣,一面喚玉竹瓊枝進來替她梳洗。
熙承帝見她這般,也起身更衣,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冷色。
徐成玉竹等人進來的時候,都將頭埋得低低的;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玉竹低著頭,小聲地向顧菀問道:“娘娘,何妃娘娘在外殿候著,說是有事求見。娘娘可要見她?”
“可有說是什麼事?”白日就安歇到現在,何冶音不知會如何作想;顧菀想到就覺得臉熱,不由又嗔怪地看了那邊那個罪魁禍首一眼,扶了扶髮簪,先行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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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我來,是想求一件事。”見到她進殿坐下,何妃就如她一貫的爽快性子,直接就開門見山道,“如今後宮之事已差不多,皇上與我爹的協議也該結束了。我想過兩日就出宮,去尋那人。”
顧菀知道他們的協議,也曉得何冶音無心留在後宮;可是這般急著出去尋人,還是讓她覺得驚訝。想了一會,她就提出了自己的困惑:“你何必這般急著出宮?就如此肯定能找到他?”
“我前些日子收到了我留在邊關的人送來的信,他說發現了一些蹤跡。那個人,他很可能還活著!我想盡快出宮去找他,只要有一點可能,我都不想錯過。”何冶音說著,神色堅定的臉上透出了歡悅的情緒。
“那你為何不與你爹說或者直接告知皇上?”本有協議在前,顧菀不太明白為何何冶音要來找她。
“我不想讓我爹知道,一出宮,他就會想辦法把我嫁出去的。”何冶音抬頭看著她,懇切道,“皇上知道了定然會告知我爹,這回,我想先斬後奏,偷偷去邊關。”
“……”定定地看著她,顧菀想了片刻,終是答應了。只是她想到了何冶音剛進宮時與自己說的那番話,不知那人是與自己阿兄有什麼聯絡;思索半晌,才決定先不和何冶音說。反正安排人悄悄出宮,也不是這一兩日就能辦到的。
等明日家中人進宮的時候,她再問一問這事。到時候也能省去些麻煩。
第34章 西戎
翌日,因顧母要來,顧菀早早地就起來安排交代要準備的東西,有月餘沒見顧母還有小寶,她心裡著實有點想了。
熙承帝正由著徐成為他更衣,看著她那般歡喜急切的模樣,不知怎的有點不是滋味。今日一早,她就一直忙活著,連個眼神都沒給過自己;更別說幫自己更衣了。
不過他心裡雖那麼想著,臉上仍舊是淡淡的沒什麼情緒;只是更衣的時候,一直看著她。臨上朝前,又停了一會,回頭看了看她。
過了好一會,都沒聽見起駕的動靜,顧菀覺得不對勁,抬頭一看正好就對上了那人的目光。那帶著委屈的眼神讓她眼眸頓時盈滿笑意,放下手裡頭的冊子走到那人身旁,她把自己先前繡好的一個荷包為他小心地繫上,又細心地理了下流蘇。
熙承帝看著她,眉眼微不可見地柔了一瞬,摸摸她的臉頰,才轉身出了昭陽宮。磨蹭了那麼些時間,此時比往日上早朝已經要晚些了,抬著御攆的大力太監們都加快了腳步。
一旁跟著的徐成這回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皇帝不急太監急,方才要是他們貴妃娘娘再沒有發覺,他就想著說點什麼暗示一下,不然眼看著他們勵精圖治的皇帝陛下就要遲了早朝了。
在大殿上候著的王爺大臣們也確實對此驚疑不定,心裡頭都揣測著是不是又有什麼大事,時不時低聲交頭接耳幾句。直到聽見了“皇上駕到”的通傳聲,他們才忙收了聲,畢恭畢敬地跪下行禮。
不過他們的擔心顯然是多慮了;今日的早朝皇上什麼也沒提,也沒有處置什麼人的意思。下邊的大臣們雖知道後宮如今的情形,可是都礙於先前皇上大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