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絨看著陳燦那一臉痛苦的表情,有些嚇著了,忙道:“不管怎麼說,總得先把傷治了吧?你瞧你疼得都快暈過去了……”
“讓我來!”一個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絨絨回頭一看,居然是住在後院裡的那位詹媛姑娘。
詹媛快步地走了過來,蹲在陳燦身邊替他檢查了一番,然後轉頭對樂樂說道:“他是胯骨錯位了,還能拖著兩條腿回來已經算不錯的了。你趕緊過來,替我摁住他,我要幫他把錯位的推回去!”
樂樂忙跳起來跑過去摁住了陳燦。詹媛動作麻利地解開了陳燦的褲腰帶,雙手在他胯上摸索了兩下找對位置後,冷不防地使勁推了回去!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後,陳燦的胯骨總算是先回位了,只不過疼得他幾乎快暈厥過去了。樂樂抬頭問道:“這就好了?”
詹媛回了他個白眼,反問道:“你認為呢?”
“呵呵呵……”樂樂乾笑了兩聲道,“沒看出來,詹姐姐你還是個醫中高手呢!”
“你以為只有你的老闆娘會?別在這兒廢話了,去找條結實點的*單來,把他抬回*上,他這樣子是不能自己挪動的。”
“我去吧!”一旁嚇傻了絨絨回過神來道。
“我去就行了,”樂樂忙起身道,“你腿腳不方便,還是留在這兒幫詹姐姐吧!”
“可樂樂你還渾身溼著呢!先去換身衣裳吧……”
“不礙事,凍不死的。”樂樂說完就飛快地跑去找*單了。絨絨望著他的背影,嘴唇抿了抿,顯得有些失落。垂頭時,目光落在了自己那條傷了的腿上,臉上的憂鬱更加濃郁了。
“你很喜歡他嗎?”詹媛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呃?”絨絨微微一怔,望著詹媛沒答話。
淡淡的月光下,詹媛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絨絨發現,這個叫詹媛的姑娘長得雖然美麗,但卻從來沒笑過,面龐像上了一層冰霜似的,無論對誰說話都是一模一樣冷硬的口氣,即便是寶梳或者老闆阮麴塵。平日裡,除了擺弄草藥之外,這姑娘對其他的事情一點都不在意,漠不關心。她沒想到,詹媛會忽然問自己這麼一個問題。
“喜歡他嗎?”詹媛緩緩起身盯著絨絨問道,“又或者你只是對自己的人生已經悲哀了,想找個不錯的男人依靠而已?”
“詹姑娘……”
“倘若你的腿好了,那你還會認為自己一無是處嗎?還會認為這世上除了一個傻樂樂之外,就沒有其他男人會看上你了?”
絨絨懵在那兒了,答不上話了。
“你得找自己喜歡的,也喜歡自己的男人,只有這樣的男人才會一輩子照顧你,甚至為了你去死。”詹媛說這話時,臉上閃過了一絲不經意的憂傷,這是極難從她臉上看到的表情。絨絨有些吃驚,問道:“難道詹姑娘遇到過這樣的男人?”
詹媛沒回答,轉頭去看了一眼地上痛暈過去的陳燦,沉默了一小會兒說道:“以前遇到的都只能算回憶了。話說回來,你的腿並不是沒得治。”
“真的?”絨絨好不意外。
“倘若你再晚個三年遇上我,那時候大概就無力迴天了。你這傷拖得並不久,還有治癒的可能。”
“真的可以治好?”絨絨很是驚喜。
“你不信我?”
“我信!”
“那好,我幫你治好腿,你也得幫自己找個好男人,這樣才對得起自己。至於這個男人是不是樂樂,你自己就要想清楚了。”
正說著,樂樂拿著一條*單跑了回來。他和詹媛一塊兒將陳燦放在*單上,抬著去了樂樂房裡。絨絨的目光隨著樂樂的背影遠去,在圓拱門那兒停留了很久很久,直到丫丫來找她時,她才緩緩回過神來。
丫丫見她眼神飄忽,便問道:“姐,你怎麼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你去樂樂房裡幫忙吧!他剛才救回來一個人,詹姑娘也在那兒。”
“我才不去呢!”丫丫噘嘴道,“他如今又不傻了,什麼事情都明白了,什麼事兒都能自己幹了,還用我幫什麼忙啊?”
“丫丫你不能這麼說……”
“要不然怎麼樣?我就看他不順眼了!”丫丫忿忿然道,“人一好了就翻臉不認人了,有他那樣的嗎?當初是誰死乞白賴地跑到雅州繡莊上來賴著你的啊?一個勁兒地喊絨絨絨絨,怎麼攆都不走,非要纏著你不可!”
“那時候他人是傻的,說的話也言不由衷,我能當真嗎?”
“可姐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