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阮曲中……”
“警告我什麼?事實如此啊,珠姑娘!”曲中一臉調侃地笑道,“江湖上誰不知道你和那高大威猛的常常是形影不離,宛如夫妻一般的?既然如此,那就別說是我們樂樂的媳婦了,這綠帽子樂樂戴不起的。”
“姓阮的!”索蘭珠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霍地站了起來。
“幹什麼?”麴塵回過頭來盯了兩人一眼道,“要不要讓店家給你們騰塊地外面過兩招?”
索蘭珠白了曲中一眼,憋著一肚子氣坐了下來。曲中聳肩笑了笑,低頭去喝茶了。桌面上沉靜了五秒後,樂樂忽然冒了一句:“綠帽子是什麼?”
曲中和遠志都忍不住偷笑了起來。索蘭珠瞪了兩人一眼,忙轉頭跟樂樂解釋道:“沒什麼,樂樂。你別聽那混賬胡說八道,他是罵你的,往後少跟他說話知道嗎?”
“那高大威猛的又是什麼?索蘭珠,你真的跟別的男人睡過了?”樂樂很失望看著索蘭珠問道。
一聽這話,索蘭珠的臉色霎時就變了,尷尬且窘迫。樂樂問得很天真幼稚,但索蘭珠的心卻像被針扎到似的,隱隱地抽著疼。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事實原本如此,她的確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
桌面上的氛圍有些尷尬了,就在索蘭珠不知如何回答時,門外又進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人的聲音引起了麴塵的警覺,轉頭一看,竟然是楊晉!
這時,剛剛進門的楊晉也發現了麴塵,略微一愣後,緩步走過來笑道:“真是難得啊!居然在這兒遇上了阮管家,是出城來收賬的嗎?這樣的小事也要阮管家親自跑一趟?”
麴塵沒起身,一邊喝茶一邊悠閒自在道:“是很巧,楊捕頭怎麼也在這兒?這附近有什麼大案要案需要勞動楊捕頭親自來查?”
“我們做捕頭的有得挑揀嗎?查案不分大小,是件案子就得查。我正巧手頭上有個案子要查,當事人就在這附近所以過來問問。喲?這不是寶梳繡莊裡的那個招財童子嗎?”楊晉走過來在鄰桌坐下道,“阮管家真是好閒情逸致呢!出來收賬還把寶梳的招財童子都帶上了,怎麼沒把寶梳帶來?”
麴塵聽著寶梳兩個字,就莫名地來火,跟你很熟嗎?用不用叫得這麼親熱?頂多就是個掛名的哥哥罷了!他冷冷地回了一句:“我媳婦愛帶不帶,跟楊捕頭沒什麼干係吧?”
“哦,別誤會,”楊晉笑了笑說道,“只是好幾日沒見著寶梳了,不知道她身子好些沒?上回在街上看她跑得氣喘吁吁的,臉色都變了,怕是太過操勞了,一個女人家開個繡莊真是不容易,阮管家真該多給她熬湯補補。”
“楊捕頭多慮了,寶梳的身子好著呢,留著你那份閒心照料你自己的媳婦吧!”
“寶梳畢竟是我妹妹……”
“掛名的而已,”麴塵打斷了楊晉的話轉臉不屑道,“別說得跟親兄妹似的親。我和寶梳都沒想跟你們楊家扯上什麼大牽連,大家往後還是少往來的好。”
“是寶梳不想還是你不想?”
“我不想就是寶梳不想,我媳婦不聽我的難道還會聽你這個沒有血緣沒有感情的哥哥的?又或者聽那個跟別的男人跑了的親孃的?我們家寶梳喜歡過清靜日子,杭州楊家那種亂七八糟的富商之家不適合她,所以你不用再白費心機勸她去杭州開繡莊或者送一堆江南特產了,我不去她就不會去。”
楊晉笑了笑,不過笑得有些勉強:“看來你和寶梳的感情並非傳言說的那麼糟糕,反而十分地相敬如賓,想想,是不是我二孃派回來的人壓根兒就沒有打探清楚呢?”
“會不會是她壓根兒就沒派人回來打探呢?”麴塵瞥了楊晉一眼,淡漠地笑了笑道,“都是捨棄過一回的女兒了還有必要找回去嗎?要心疼早幹什麼去了?現下再來裝腔作勢,你們真以為寶梳是傻的嗎?”
楊晉正想開口時,樂樂忽然嗚嗚地捧著茶杯哭了起來。眾人一愣,以為他是餓哭了,連忙叫夥計上飯菜來。夥計忙先上了幾道燉菜和一小木盆子白米飯,可樂樂還是哭,一邊扒飯一邊哭,也不說個緣由,弄得索蘭珠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一頓飯好容易在樂樂的眼淚汪汪中吃完了,麴塵幾人去後院歇息了。走到後院,麴塵丟了一把鑰匙給曲中道:“你今晚看著索蘭珠,別讓她跑了。”
“我?”曲中忙道,“哥,我不行啊!”
“又不是叫你跟她怎麼樣,喊什麼不行啊?”
“不是……”
“打不過她?”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