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師兄,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於方正色道,“今晚你為大家辦的接風酒已經被人利用成了鴻門宴!我實話告訴大家,來這兒之前我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原本我可以不來的,但我若不來,我良心亦不會安!大家可知道,此刻就在這芙蓉樓外,早有衙門的捕頭楊晉率人圍住了,一聲令下,大家都會成為楊晉的甕中之鱉!”
這話如丟進油鍋裡的一塊冰,頓時掀起了一陣驚訝聲。況南詔故作驚詫地問道:“於師妹,你此話當真?”
於方一臉慎重地點點頭道:“況師兄若不信,大可以去外面探探。這芙蓉樓四周早就被包圍得水洩不通了!楊晉本人就守在外面,他就等你們一個個喝醉喝暈了一網打盡呢!”
“哇!”又是一片譁然,整個雅間都沸騰了。
“要不要出去瞧瞧?”夏夜忙問麴塵道。
麴塵凝色沉默了片刻後說道:“不必了。她既然敢這麼說,想必不是空穴來風的。於方,你有什麼話就全都說了吧!除了楊晉,外面還有些什麼人,你知道可真清楚呢!”
“對啊,”侯安附和道,“你怎麼知道楊晉在外面?你跟他是一夥兒的?”
於方冷冷一笑道:“我要跟他是一夥的,我何必跑這兒來?我應該在外面看著他怎麼把你們一網打盡,再拍手稱快,豈不更好!我來這兒,是還當我自己是擄金幫的人,不想看見兄弟們就此喪命,更不想看見擄金幫毀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於師妹何處此言?”況南詔不失時機地問了一句。
於方斜眼瞪著麴塵道:“這話得問問阮二幫主,他可知道他那心愛的小美人兒其實一直跟楊晉私底下有往來?今晚之事,就是他的小美人兒跟楊晉通風報信安排的!”
“胡說吧你!”夏夜立刻指著於方喊道,“你都汙衊上寶梳了?誰不知道你恨寶梳恨得要死,還不趁機往她身上潑髒水?”
於方辯駁道:“我說的全都是事實!這是我近日隱藏在城內查到的,絕無半點虛假!靳寶梳與楊晉早就暗中勾搭上了,只是你們的阮二幫主不知道而已!楊晉一直想剿滅擄金幫,靳寶梳就為他鋪線搭橋,設了這場鴻門宴來招待你們,你們若不信可以自己去查,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二幫主!”有幫眾質問麴塵道,“於方說的是不是真的?靳寶梳真的已經跟楊晉勾結在一起了?這事兒您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
麴塵臉色漸漸青了,反揹著的手捏成了拳頭緊了緊,語氣冷凝地回答道:“靳寶梳和楊晉絕無勾結,倘若你們不信,我可以辭去這個二幫主之位,行了吧?”
“二幫主您又何必這麼衝動呢?”況南詔心裡竊喜道,“兄弟們也只是想知道事實的真相而已……”
“我說的就是事實,就是真相!”麴塵冷冷打斷了況南詔的話道,“靳寶梳是我的女人,不管和離還是沒和離,她都是。我信她,你們信不信她一點都不打緊,我信她就行了。另外,我再提醒大家一個事實,那就是我辭去這個二幫主的職位,那麼汝年也應該不會繼續再當三幫主了,是不是?”
“沒錯!”汝年起身道,“師兄走了,我也不會留在幫裡。”
“那麼大家想想,我和汝年都離開了,幫內誰最有資格接任二幫主之位?”
忽然,雅間裡都安靜了下來。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側向了況南詔。況南詔隱約覺得不對勁兒,忙問了一句:“二幫主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麴塵蔑了他一眼道:“誰想當這個二幫主,誰心裡一定明白我剛才那話的意思。”他有些心虛道:“二幫主這話像是針對我而來的!難道您認為我有謀篡您二幫主之位的嫌疑?您也未免太小人之心了吧?”
“我有說是你嗎?”麴塵冷漠地掃了況南詔一眼,望向於方道,“於師妹,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是不是還得說寶梳今晚之所以沒來,就是在外面跟楊晉合謀呢!我知道你恨我,也恨寶梳,但你覺不覺得自己很傻很蠢?你恨的是一對再恩愛不過的夫妻,你全是痛苦,而我們全是幸福,你不覺得這樣做簡直是天底下最愚蠢不堪的人嗎?”
於方臉色唰地一下就變了,拳頭緊握道:“你別太自以為是了,阮麴塵!你以為我還像當初那樣迷戀你嗎?沒錯,我是喜歡過你,但那都是從前的事了!如今的我已經歸於佛門,六根清淨,早把你這樣的人忘得一乾二淨了!你還以為我會為你失去理智,失去分寸嗎?倒是你,為了你那個靳寶梳,居然連二幫主之位都要交出來了,可見你有多彌足深陷不能自拔!兄弟們跟著你,只會死無葬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