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龐乾暉怎麼可能放過她?就算你出面,龐乾暉也未必肯善罷甘休吧?這回她禍闖大了!”
麴塵揉了揉發緊的眉心道:“現下只能看她有無悔改之心了。她若肯來我們這兒,事情或許還有轉機,但她若執意去當山賊,那就是佛祖也救不了她了。行了,不提她了,今日那人來找你,又跟你顯擺了什麼金銀珠寶?”
寶梳繞過桌子,一屁股橫坐在了麴塵大腿上,晃了晃腿兒道:“人家才沒你想的那麼庸俗呢!人家不顯擺金銀財寶了,開始顯擺他的才華橫溢了。你瞧瞧!”她說著從袖子裡抽出了一個小畫軸,那是專門用來畫小像的畫軸。果不其然,麴塵展開一看,那畫軸上的人可不就是寶梳嗎?瞧著倒真有七分像。
寶梳又道:“他說了,這是他日夜思念我,憑記憶畫出來的,一直貼身帶著呢!他還說,即便我眼下沒有再嫁的意思,他也會慢慢等,不著急的。”
麴塵盯著那畫像,眸光微暗道:“下回他來,你記得問問他家住在哪兒。”
“為什麼啊?你想去找他來個西班牙決鬥?”
只聽見啪呲一聲,麴塵把小畫軸撕成了兩半,順手就丟到旁邊裝小松木的籃子裡去了,然後輕描淡寫地說道:“跟人家動手也得先禮後兵的,禮要先送去,省得他死了沒棺材盛。你順便打聽打聽他家裡有幾口人,我一併都送去了。”
寶梳掩嘴咯咯地笑了幾聲道:“你說打聽就打聽?我試過了,不過那位道公子好像很神秘,不肯輕易透露他的事情。我跟他聊了兩回,至今也只知道他姓道,家裡很有錢罷了。”
“這麼神秘?看來我真得會會了。他說過什麼時候再來嗎?”
“沒定哪日來,不過他說了,一得空就會來。”
“那好,”麴塵緊了緊拳頭點頭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敢打我媳婦的主意!”
麴塵夫妻倆在賬房裡密聊時,況南詔一臉不爽地往自己住的客棧走去。路過一個小巷子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他立刻追了上去。追至一條僻靜後巷時,前面的人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他忙迎上去著急地問道:“師妹,你這幾日上哪兒去了?我還擔心你出了什麼岔子呢!”
來人正是於方。她一身姑娘裝扮,頂著條偶粉色的頭巾,與那姑子模樣又不同了。她往況南詔身後看了兩眼後說道:“我這幾日都被困在了楊晉府裡,阮麴塵的人就在府門外看守著,我一直不得機會出來。今日趁著景王府的意舒郡主來鬧,我這才撿了個空擋跑了出來。”
“哦,是這樣啊!可你怎麼會躲到那個捕頭府上去?你跟他很熟嗎?”
“說來也巧,誤打誤撞碰上的,回頭我再跟你細說。眼下我有個絕好的計劃,得找個地方慢慢說。”
一聽有好計劃,況南詔立刻來了勁兒。兩人就近找了家酒館,要了個雅間。待送酒的小二下去後,於方這才抹下頭巾,抿了口酒道:“我這趟去楊府並沒白去,我把路子都給你鋪好了,該怎麼做就看師兄你的了。”
“師妹這是何意?”
“我打聽好了,楊晉也是要對付阮麴塵的。”
“哦,”況南詔一臉好奇道,“真有這麼回事?楊晉為什麼要對付阮麴塵?”
“一來他是捕頭,兵追賊是理所當然的;二來他喜歡上了那個靳寶梳,對阮麴塵很是不服氣,恨不得處之而後快!”
況南詔聽罷愕然道:“那個楊捕頭也喜歡靳寶梳?真是奇了怪了!那麼一個大大咧咧,不懂規矩,說話粗聲粗氣的女人居然有這麼多人喜歡?這是什麼世道啊!個個都跟瘋了似的!”
“怎麼了?靳寶梳跟師兄你不對付了?”
“何止不對付!簡直就是指著我的鼻樑骨罵!”況南詔喝了一口悶酒道,“我剛剛才從浩瀚閣回來,恰好就遇上了那娘們,指著我就一頓好數落,說什麼她雖然跟阮麴塵和離了,但沒跟擄金幫和離,還警告我少在她背後說瞎話!阮麴塵在旁邊瞧著也就瞧著,壓根兒沒半點管的意思!你說她區區一個金使,有什麼資格指著我一個堂主的鼻樑骨數落?實在太沒規矩了!”
於方冷笑了一聲道:“阮麴塵怎麼會幫你罵她?師兄你有所不知吧?那兩人已經有和好的跡象了。看來,要不了多久,靳寶梳又能做回二幫主夫人了!”
“真的?怪不得呢!怪不得阮麴塵那麼護著靳寶梳,我幾次三番說要處決那娘們,阮麴塵都不回話,原來兩人是要和好了啊!”
“要真讓他們和好了,靳寶梳不單單可以做二幫主夫人,將來還會是幫主夫人,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