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他還不知道最近颳了什麼妖風呢,他們霍隊長跟時瑾那個怎麼看都像魔頭的傢伙越走越近,大有一股稱兄道弟狼狽為奸的架勢。
因為來訪者是時瑾,特意給了一點方便,開了一間會面室,還上了一杯茶,所裡最好的鐵觀音。
時瑾端坐著,姿態閒適:“想不想出去?”
林安之沒什麼反應。
時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想不想報仇?”
他立馬抬了頭。
嗯,還知道報仇就好。
時瑾不疾不徐,像是置身事外,沒什麼情緒,補充道:“不止你林家三條人命,還有你的孩子,還有,”他微微凝了凝眸,溫潤的眸,似融了寒星,緩緩啟唇,“莫冰的父母。”
林安之募地放大瞳孔:“你什麼意思?”
“溫書甯盯了莫冰的父母三個月了,那場車禍,不是意外。”
時瑾話落,林安之怒目圓睜,滿眼血絲,拳頭緊握,發出骨骼擠壓的聲音。
一身煞氣,只想殺人。
怕是人出去了,也沒有耐心從長計議,他家笙笙的擔憂沒錯,比起細細謀劃,用正確合法的手段報復,重擊之下的林安之顯然更傾向於暴戾直接的,比如同歸於盡,殺人放火之類的。
時瑾淡淡問:“想殺了她?”
林安之咬牙,反問:“她不該死嗎?”
該死是該死,可誰說該死的人就一定該殺,對付瘋子,當然得比誰更瘋。
時瑾不溫不火地,扔了兩個字:“愚蠢。”他聲音忪懶,無波無瀾的,清潤裡裹挾著一抹凜冽,像個局外人一般,雲淡風輕的優雅,“最上乘的辦法不是殺人,是讓對方求死不能,還不髒了手。”
第二卷 180:當醋桶時瑾遇上姐控小舅子
“最上乘的辦法不是殺人,是讓對方求死不能,還不髒了手。”
舉止優雅,只是,這說出來的話,可不優雅。
時瑾的手腕,哪止狠毒。
林安之眸底閃過一抹豁然,顯然聽進去了。
時瑾將桌上的檔案袋推過去:“這是溫氏銀行百分之五的股份。”從外套裡掏出一支筆,在檔案袋上寫了一長串數字,合上筆帽,“記得折成人民幣打到這個賬號裡。”
他可不管閒事,更不吃暗虧。
說完,時瑾起身,步子悠悠,芳蘭竟體謙謙君子,如珩如玉。
六點,時瑾去天宇接姜九笙,她已經等了三刻鐘了。
坐進車裡,姜九笙問:“今天怎麼這麼晚?”
時瑾俯身給她繫好安全帶:“去了一趟看守所。”
手牽住她的,時瑾給了她一張黑色的卡。
她不明就裡:“什麼?”
時瑾道:“錢。”
好好的,為什麼給她錢。
姜九笙有點費解:“為什麼給我?”
“上交。”時瑾發動車,理所當然的口吻,“我的錢都是你的。”他的動產不動產,都找律師公證了,全部歸在他家笙笙名下。
這張卡,自然也是以她的名義開的。
姜九笙一向對錢財不過問,隨口問了句:“裡面有多少?”
時瑾專注地開車,看著前面的路,輕描淡寫地回:“現在還沒有,過幾天就有了,大概,”頓了短暫時間,“六個億。”
姜九笙:“……”
六個億,換算一下,她得賣多少專輯,嗯……那一定是個天文數字。姜九笙突然覺得這張卡有點燙手了,回了家,得藏起來。
她以前只知道她家時醫生有錢,可不知道,這麼有錢。
回了御景銀灣,天已經黑了,一開門,一大一小兩個影子守在門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是姜錦禹和博美。
少年抿唇,笑起來有一個很淺的酒窩:“姐姐。”
少年腳邊,一隻圓滾滾的白球,搖頭晃腦,也叫喚:“汪汪汪!”
一人一狗,格外得和諧,畫面格外得暖,姜九笙心裡像淌了一股暖暖的水流,心情十分舒暢,上前,特別自然地摸了摸少年額前軟軟的短髮:“今天做了什麼?”
姜錦禹不愛說話,吐字很慢,很簡短,不過姜九笙的問題,他都會很耐心地回答,很乖巧。
“寫程式。”他還說,“拼圖。”
姜九笙進了屋,看見了沙發上零零散散的拼圖碎片:“會無聊嗎?”
“不無聊。”姜錦禹去倒水,一半涼一半熱,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