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定娃娃親,把淑慧樂的合不攏嘴。
她那肥肉橫綴的腰部在束身帶的禁錮下,視覺上面細了尺把寬,憋得她喘不過氣來,不得不直挺腰桿顯示出這副軀體的凹凸有致,高聳的胸,渾圓的臀暢快淋漓的滿院子轉悠,和這位問候一句,和那位玩笑兩句,像飛在花叢中一隻美豔閃爍的蝴蝶。今天她是真正的主角,結婚那天她也沒有如此的光彩奪目,如此的受人關注,她彷彿找回了當年舞會皇后的風彩,搶盡了所有女人的風頭。
候在門口接客的小廝吊著嗓子高報道:“路少爺,路少奶奶前來賀喜!”
淑慧恍惚著朝大門望去,路陽正手挽趙三小姐緩緩走來,後面跟著他的妹妹路蒹葭。她失魂落魄竟忘記抬腳,背向他們平靜情緒,有種喘不過氣的壓抑,她愛他嗎,像是不愛,她真真的恨他,恨他薄情寡義,恨他信口雌黃,恨他輕易的將她拋棄,害她如一葉浮萍在周家無著無落的漂游。
身後傳來滬森的聲音,“路陽,你可來了,路夫人懷著身孕還親自上門賀喜,有失遠迎,多多包涵,快裡面請坐。”
冒出一個陌生的姑娘聲音,“滬森哥,墨茹姨媽呢?”
滬森草草掃了一眼蒹葭,如今蒹葭出落的水靈大方,端莊賢淑,與他多年前認識的黃毛丫頭天壤之別,那時他情竇初開,對男女之事多存懵懂,這些年來經歷了情場上的風雨,早已不是那位羞澀少爺,讓凌菲回心轉意確定無望,還不如選個美好懂事的姑娘生一個兒子,也好慰籍雙親。
他的青春裡,糾結、徘徊和優柔寡斷主宰著生命的一切,愛情不過是偶爾停留的過客,留給他一輩子抹不清的傷痛。
滬森道:“蒹葭妹妹,早上母親感覺身體不舒服,正在房內休息呢。”
蒹葭笑道:“那我不打擾墨茹姨媽了,我隨哥哥嫂子去屋裡坐了。”
淑慧微微側臉,氣憤的打量這位呵氣如蘭,吐字殷殷的女子,她就是路蒹葭,同周凌菲一樣,長了一張討男人喜歡的乖巧的臉蛋。再看路陽,比之前更胖更醜陋,他未開口先笑出眼角邊的褶子,笑的甚是幸福,他的妻子挺起孕肚小鳥依人般伏在他的肩上。
而她呢,淑慧想著,她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為那個男人生了一個孩子,卻得不到一絲一毫的關愛,她在心中盤算著一計又一計,忽然想到了墨茹在吃的一味藥,用來醫治體內的風寒溼毒,關節疼痛,王大夫千叮嚀萬囑咐這藥不可生吃,務必煎煮三小時以上以降低毒性。因藥性特殊,防止有人誤食,墨茹房裡的老婆子把這藥藏在了櫃櫥的角落處,待每次食用前再取出一點煎煮。
“少奶奶,恭喜恭喜啊。”
是路陽在說話,淑慧只得轉過身去,勉強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謝謝路少爺,路少奶奶身子不便,快到裡屋歇一歇吧。”
路少奶奶笑的明眸皓齒,“路陽,這就是你常跟我提起的淑慧吧。”
淑慧扯了下嘴角,經常提起?他說我什麼了,說我恬不知恥的粘著他,纏著他,說我扒心扒肺的想同他好?他算個什麼東西,老孃在江南城裡風華正茂的時候,他給老孃提鞋都不配。這傳說中的趙三小姐相貌不過爾爾,大我有七八歲,我叫她一聲老姐姐都不為過,在我面前耍俏賣嬌,真是不害臊。
路陽哈哈笑了,他愛憐的摸著妻子的肚子,柔聲道:“她正是淑慧,雖不如你讀到博士學位,但她是個服裝設計師,以後你想穿新衣服了,你可以找淑慧訂做。”
路少奶奶拍掉他的手,“又說胡話,淑慧難道是裁縫不成”,說完,她的眼波流轉到淑慧臉上,“等我生下孩子,我們偷偷的私下訂個娃娃親,好不好?”
淑慧陰陽怪氣的道:“好啊,看來得提前恭喜路少奶奶要生個兒子了,路少爺好福氣啊,你們隨意自便吧,我還要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她的頭痛的要裂開,一股熱血將殘剩無幾的理智沖刷乾淨,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廚房,找到那個在曾在窗戶外罵她的老婆子。老婆子正對下人們做的茶點指手劃腳,淑慧道:“顧媽媽,太太吃的藥可放好了,今天人多手雜,別讓丫鬟們當作吃食拿出去,回頭闖了大禍,你吃不了兜著走。”
顧老婆子年長記性差,碎碎唸叨了半天,才回復淑慧道:“少奶奶放心,我本來把那藥藏在櫥櫃裡的,前兩天想到辦酒席,我就拿了出來藏到櫥頂上去了,若是哪個丫鬟還拿錯,真該鋸掉她的腿,斷掉她的手。”
淑慧滿意的笑了,輕飄飄的道:“顧媽媽放好就行,何必撂下傷人的狠話,上了年紀的人嘴上說話積點德,那閻王爺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