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點點頭:“我相信你。你做斥候的時候,那份細緻無人能比。”
驀地臉色黯然:“可按照我們的計劃,大郎此刻應該已經昏迷了。若沒有在車上,那會在哪兒?”
王亙想了想:“要不,我們往前面找找看?”
王氏無奈嘆氣:“也只能這樣。希望大郎沒事。若是我也不活了。”
說罷,又哭了起來。
釧兒早止了哭泣,鄙視地看著王氏:
“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就算他不是親的,就衝這幾年養育的情分,也不該起了惡毒心思。”
“我這不是怕他早晚對付我們麼?所以才想著先下手為強。”
王氏委屈地瞟了釧兒一眼,低頭抹淚。
釧兒懶得理她,看王亙他們向前而去,也跟著往前面走去。
王氏一看,也趕緊擦了淚,緊緊跟上。
剛走了一百多米,突然聽見前面傳來氣喘吁吁的說話聲:
“這車跑哪兒去了?追了這麼遠還沒追到。”
又聽見一個稍顯年輕的聲音說道:
“李家郎君可好些了?要不,讓小的來揹我家大郎吧?”
先前那聲音道:“得了,你也累壞了。兩人的力氣畢竟要大些。哎喲,不行,肚子又痛了。”
“那小的先把大郎放到邊上,再扶您過去。”
王氏一行停住腳步,沒有點亮火摺子,都在關注著前面的動靜。
王氏皺眉想了想,輕聲道:“好象,有一個好象是大郎的長隨。”
釧兒心中一跳:“既然長隨在,沒道理大哥不在。”
說罷,便搶先跑了起來,從來沒有這樣迫切地想見到大哥,也許,真的是自己嫡親的大哥呢。
突然,腳絆了一下,“啪嗒”摔倒在地。
釧兒來不及驚叫,已經趴在地上了,王氏他們聽聲音不對,方亮了火摺子,卻看見靠在路邊山石上的郭鋼,不由喃喃道:
“大郎?太好了,大郎沒事。”
說罷,又哭了起來。
若不是多次與她對手,還真以為她是個性子柔弱良善的女子呢。
釧兒撇嘴,徑自爬了起來,半跪在地,就著火光看著郭鋼:
“他怎麼了?”
“昏迷,是下了藥的原因。”
王氏低聲說道,又慚愧地偷偷瞟了釧兒一眼。
釧兒挑了挑眉:“能不能喚醒?”
“不能,怎麼也得睡足一整夜。”
“對身體有沒有妨害?”
王氏愣了愣:“不知道。”
是啊,反正是想要殺死的人,又怎麼會管那藥是否傷害身體呢?
“那趕緊弄上車,去找大夫,若是傷了身子,救回來又有什麼意思?”
這時,先前說話的兩人回來了,看見這麼多人,年輕些的聲音驚駭地嚷嚷:
“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那長隨就著火光看見了王氏,臉色一白:
“小的見過夫人。”
王氏點點頭:“沒事就好。這位是?”
長隨忙道:“夫人忘了麼?這是大*奶的孃家大哥。他這次也領了皇差在鄭縣辦差,聽說大郎要去莊子,便說一起去看看,在莊子裡喝了兩杯,也不知道吃了什麼壞了肚子。”
“那你們怎麼沒在車上?”
王氏問了話,看釧兒瞟她一眼,才覺得問錯了話,這不是明晃晃地問人家你們怎麼沒死嗎?
“我的意思是,你們遇上了什麼事嗎?”。
李大郎一拱手:“小侄吃壞了肚子,妹夫跟這小子扶我下車方便,可我們回來正要上車,妹夫突然暈到,馬車也莫明突然跑掉了。”
“那,車上都有誰?”
“只有宋四叔。”長隨回道,悄悄地打量王氏臉色。看王氏鬆了一口氣,自己也放下心來。看來,夫人放過郎君了。
王氏道:“先回城吧。賢侄和大郎都必須趕緊就醫。不知道鄭縣有沒有好的大夫?”
李大郎搖頭:“鄭縣一帶大多是遊方郎中。”
釧兒道:“夫人不如派人到我那莊子找輕歌,她那裡有藥,先給李家郎君服用。治腹瀉很管用的。順便告訴輕歌他們,自行駕車回城。”
王亙道:“卑職派人騎馬去,夫人與娘子坐車先往城裡趕吧。”
王氏應喏:“成,只能這樣。賢侄坐護衛的車吧。”
讓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