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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釧兒安靜地點了點頭,衝祖母歉意地笑了笑,悄悄退了幾步,抓住身後的一根圓凳,全部注意力放在王氏身上。

霍國夫人看釧兒點了頭,方牙疼不已地轉過正廳屏風向後面臥房而去。

王氏眼看霍國夫人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後,倏地轉過頭來瞪著釧兒:

“賤丫頭,敢動手打我?活得不耐煩了”

“你才賤由著自已的男人跟其他女人恩愛,還要假裝賢惠,整個一個可憐蟲你吃醋,對付我一個小丫頭有什麼本事?去對付那些女人,把他們全趕出去啊把庶出子女全弄死啊那樣我才真的佩服你。”

王氏眼一眯:“牙尖嘴利,沒有教養。”

“教養不是對你這種人使的。對付你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就得用非常手段。”

“畜生不如?你敢罵我?”

“你還真奇怪。罵也罵了,打也打了,你老問我敢不敢的。我是行動派,你說我敢不敢。”

王氏氣極,不再摁住額頭,由著鮮血在臉頰上緩緩流淌,站起身衝了過來,隔著兩步遠就一巴掌搧到釧兒頭臉部:

“我打死你。我也是行動派,哈哈哈哈”

釧兒因為多說了幾句嘴,一個不防被她打中,一時腦袋嗡嗡直響,臉頰火辣辣地疼。

疼最容易激發人的潛力,她揚起藏在身後的圓凳砸在王氏左小腿,王氏一聲慘叫撲跌在地。順勢拽住釧兒,釧兒畢竟年紀小,站立不穩,也撲倒在地。

門口應嬤嬤聽聲音不對,也不敢掀開厚厚的門簾子,試探地問道:

“夫人,可有事需要老奴幫忙?”

王氏跟釧兒異口同聲:

“不用,別進來。”

這並非因為家醜不可外揚,而是一身狼狽不能被下人瞧見。

王氏強忍住疼痛,披散著頭髮,拉住釧兒的腳,向自已身邊拽去,順勢一掌,正搧在釧兒左臉,釧兒吃疼,將腿向腹部靠攏,然後猛地一蹬,踹在王氏小腹,王氏咬牙捧腹,摔倒在一邊,蜷縮著身子,倒吸涼氣,以緩解疼痛。

“死丫頭,手真黑。”

釧兒摸摸臉頰,咧開嘴一笑,卻又馬上皺眉“噝噝”呼痛:

“我的小手雪白雪白的,可不是黑的。就算手黑,也比心黑的好。”

“哼你拿凳子砸傷了我的腳,若是骨頭裂開了,我一定活劈了你。到時候,就是汾陽王來了也救不了你。”

“嘖嘖,那可是你的公公,你居然如此不敬,估計這裡就沒有管得住你的人。與其等你恢復了來對付我,還不如我背上個弒母之名。反正在我心目中,母親只有唯一一個。”

手撐地一躍而起,撲過去踹了兩腳:

“讓你也嚐嚐什麼叫痛。”

王氏小腿疼痛站不起來,就地一滾,釧兒摔在她身上。就勢抓住王氏衣襟,一拳砸在王氏左眼。王氏害怕,大叫起來:

“打死人了,做反了啊。”

屋外的人不得命令是不敢進來的,何況還是霍國夫人的人。

拿了藥趕回來的霍國夫人聽著王氏的呼救聲,著急地緊走幾步,卻不想腳下一絆,摔了一跤。

所幸不是硬地面,倒也沒摔傷,只是腰部有些隱隱做痛。

想起這幾十年苦苦煎熬,未曾想卻為三郎娶了這麼個陰狠不慈的女子為妻,又有不願忍氣吞聲的受盡苦楚的孫女處處要強,讓自已左右為難,越想越是委屈,不由坐在地上淚水漣漣。

花白的頭髮,在寒風中起舞,孤寂的身影,平添幾分滄桑淒涼。

釧兒看王氏叫喊,抓緊時間,掄起小拳頭,一拳又砸在了王氏右眼,王氏又驚又怕,眼冒金花,惟恐變成瞎眼女人,再也顧不得臉面,閉著雙眼,慘叫聲接連不斷。

霍國夫人正坐在地上愣神哀傷,被王氏的淒厲叫聲驚醒,無奈地嘆氣,扶著腰站起身,轉過屏風走進正廳。

釧兒剛好從王氏身上起身,摸摸臉頰,舔了舔受傷的嘴角,衝霍國夫人可憐兮兮地一笑:

“祖母,您回來了?”

霍國夫人無力瞪她,走到王氏身邊拉開她雙手,王氏以為是釧兒,使勁掙扎著:

“賤丫頭,放開我。你打瞎了我的眼,我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霍國夫人冷著臉:

“眼沒瞎。你是野人啊,還想吃人?沒想到,你說話做事如此惡毒。看來,等三郎回來,得回稟聖人,這樣的兒媳掃我們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