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力眼冒星星,不用泥點再三相請,“滋溜”一下竄到門外,跟著泥點走了。
如意搖搖頭:“娘子要不要試試這些衫裙?若有不合身,婢子馬上改。”
串兒隨意翻動了一下,是幾套顏色素雅的錦繡衫裙:有淺紫色、淺藍、淺綠、藕粉,還有絲羅繡銀線的半透明細長帔帛,另有兩雙素緞做成的輕巧平頭履,做工也精緻。
“不用試。我看看你們的。”
封嬤嬤帶來了三套衫裙:兩套翠綠,一套蜜合色。另有顏色或深或淺的半臂,前端有淺色絲帶。
“府裡婢僕穿衣有什麼講究嗎?”串兒好奇道。
如意回話:“回娘子,咱府粗使奴僕服青,管事服藍,二等婢僕春秋服蜜合色,秋冬焦香色,一等婢僕卻應四季服四色。”
“哦?哪四色?”
“春服鳥子色,夏服柳綠,秋服谷黃,冬服慄梅色。”
串兒笑道:“倒也豐富。只是,春天的顏色太蒼白,冬天又不太鮮豔。”
“淺色衫裙配深色半臂,深色配淺色。以前,如意就羨慕各院姐姐可以穿不同的顏色,現在如意也能穿了,高興著呢。”
串兒點頭:“將來,我給你們準備更多漂亮顏色的衣裙。”
串兒剛午休起來,如意進來,指著桌上的幾隻盒子,滿臉不可思議:
“娘子,您午休之時,夫人遣人送來五十緡,並一匣子首飾;阿郎遣人送來百緡,也有一匣子首飾。”
串兒毫不意外:“我空手而歸,沒添置東西,明日家宴,太寒酸也是丟他們的臉。你看,收回來這麼多,不錯吧?明日還有禮收呢。”
如意笑道:“娘子智比諸葛。阿郎帶了話,說娘子頗有大家風範,就該這樣賞罰分明。”
“說到賞罰分明,我是不是也應該賞你們才是?”
如意擺手:“託娘子福,我們已經得利,萬萬不敢收什麼賞賜。您不知道,府裡有規定,婢子不到十二,莫想提為二等。”
“我還真不知道。明日早些叫我起來,家宴是午時初刻?”
“是。”
“嗯,陪我出去轉轉吧,吃了睡,睡了吃,快成小豬了。”
崇賢坊,魚家餅攤。
李迥坐在木凳上,看著侷促地站在一邊的竹汐:
“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誰幫了串兒他們打理喪事,又是誰送他們去了蜀地?這樣我才方便向人打聽啊。”
竹汐緊皺眉頭:“你不是不跟串兒來往了嗎?怎麼現在又打聽她啊?”
“誰說不來往?我是有事,忙著呢。”
“可是,那年十五之後,你就沒來過了。”
李迥越發好看的桃花眼一眯:
“敢情,你是埋怨我沒來看你?”
竹汐小臉一紅:“啊呸,誰要你來看我啊?我只是想說,你跟串兒什麼都不是,我幹嘛告訴你呢?”
“我想,你也不會在乎我來不來看你才是,否則,我二哥該傷心了,我會捱打的。我是串兒的朋友,一直都是。”
竹汐聽他說到木二郎,心虛地轉頭看阿孃:
“你別亂說,好不好?我發覺,這許久不見你,你變得油嘴滑舌的。你不好好說話,我就什麼都不跟你說了。”
“唉,女人真麻煩。我好好說吧,你懷疑我;我緩和一下氣氛吧,你又說我不莊重。你說,要我做個什麼樣子,我照做就是。”
竹汐一噎,喃喃道:“我能怎麼要求你,關我什麼事?好吧,看你以前幫了串兒很多,告訴你好了。”
李迥坐直身體,專注地看著她。
竹汐皺著眉頭回想:“其實,我不知道幫他們的是誰,也不清楚誰送他們去了蜀地,但聽串兒話中的意思,她沒走,還在這長安城。”
李迥緊張了:“你想好再說。你是她的好朋友吧?”
竹汐堅定地點頭:“當然。”
“我找到她,是要幫助她找到害她家人的兇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想想。”
竹汐鼻尖冒汗:“她坐車走的時候,說會找機會來看我,說到時候會詳細告訴我。”
“真的?”
“是。我想,她剛去別人家,肯定不得空。等安定下來,一定會來找我的。”
李迥站起身,微微眯了眼,想了想:
“松子,你派幾個人,從明天起專門在這裡守侯,一有串兒的訊息,立即通知我。”
松子知道自家王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