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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原來是訛人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串兒在松子湊上去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這麼熟絡?不對勁。

聽那少年這般說自己,串兒有點心虛,卻板起小臉:

“誰訛人了?”

“一張手絹子能值十兩銀子?你只能騙這樣的傻小子。”

“喲,你說他象傻子,就你聰明?值不值也不是你說了算的。你那麼厲害,那你讓這長安的糧價回落到戰前的水平,讓庶民百姓能吃得上飯如何?以前幾十文一斗,現在幾百文,漲了多少?幾百倍。你說手絹子不值錢,那要看是怎麼個繡法?!做得好的,不也得賣幾百兩銀子麼?就算你認為我是漫天要價,難道你不能坐地還錢?何況,還不是我喊的價。奇怪了,一個男兒家,對繡帕這麼瞭解?可見平日只關注這些了。”

聽著串兒“芭啦芭啦”一陣數落,三人都呆住了。

少年搖頭:“我什麼時候瞭解繡帕了?哪裡鑽出來的野丫頭,嘴巴這麼厲害?!”

“你才是野小子呢。故意冷著一張臉,你以為你很帥麼?”

木七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串兒,帥是什麼意思?”

“就是俊俏。”

“那你認為他很帥?”指了指少年。

“是哦,很帥”略略停頓:“蟋蟀。”

木七郎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串兒,你真逗。”

少年彆扭地看了看大笑的木七郎:“不跟你個小丫頭片子計較。”

“我是自願給串兒錢的。她的話說得很有道理,我賞她的。”

“七弟,別磨嘰了。偷跑不說,還胡亂結交人。回去吧。”

“是,大哥。”

衝串兒揮手:“串兒,有空找你玩去。你真仗義。”

串兒一咬牙,突然踢了木七郎小腿一腳:“騙子。”

轉身跑了,到文記站定,不再看他們。

木七郎蹲身揉腿:“這是怎麼了?”

少年眼中劃過一絲笑:“她以為我欺負你,現在知道我們是兄弟,所以覺得受騙了,白出頭。”

串兒偷偷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疑惑:那少年雖然冷漠,可是,眉間的憂鬱卻濃得化不開。他們這樣的富貴人家,還能有什麼可擔憂的?

串兒好半晌才撥出一口氣:變了,自己真的變了。

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變得為了錢財無所不用其極?以前自詡是商人的手段書生的氣質,現在完全是掉進了錢眼。連一個小毛孩都要去刻意討好算計?!

從來到這裡開始,自己的性命一直懸著,朝不保夕,讓自己隨時處在恐懼擔憂中,怕自己淪為戰爭犧牲品。

而今,生命有了保障,又要想著飽肚腹。

灰心地低下頭:其實,自己並不需要賺很多的錢,只要生命不再受到威脅,能平平淡淡地活著就行。難道,自己也有了貪慾?

也許,等真的到了絕境,自己燒殺擄掠什麼都會做出來?

“唉!”

這時,一個婢子走了過來,十二三歲,一身蔥綠,鼻尖微微冒汗,看見串兒,便走了過來:

“小妹妹,你是在等管嬤嬤麼?”

串兒抬頭,仔細看著這穿著不俗的丫頭,回禮:“姐姐好。正是呢。我叫串兒。”

“那就對了。管嬤嬤本來也出來了,可是在東市口不小心被馬車碰了一下,腿疼,囑咐我過來,她去看大夫了。”

串兒張大了眼:“怎麼會這樣呢?姐姐,管嬤嬤傷得嚴重不?馬車車主有沒有承擔責任?”

“車主跟我們府算是熟人。把東西給我吧,我還得趕去服侍著管嬤嬤回府呢。”

串兒把繡帕包遞給她,她開啟看了看:“嗯,張數不錯,繡得也精緻,雖然簡單,可是看著心裡舒爽。”

從懷裡拿出錢:“這是二兩銀子,400文錢,管嬤嬤說了,讓你久等,多給點,你買糖吃。”

串兒心想:幸好你們來得晚,才給了自己掙15兩銀子的機會。

“謝謝姐姐,謝謝管嬤嬤。煩請姐姐代問嬤嬤好,祝她早日康復。我這裡有一包文記的綠豆酥,剛買的,你帶給嬤嬤,表表心。”

“呵呵,你小小年紀倒是通達世事人情。我代嬤嬤謝謝你。”

“謝謝姐姐。這袋芝麻脆姐姐莫嫌棄,你辛苦了。可別看不起妹妹,一定要收下。”

“哈哈,那芝麻脆我最喜歡,謝謝你了。我真的得走了。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