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郎,快去買三錢紅豆、三錢硃砂,桃木或者柳木做火盆,給串兒他們去去災厄,從此後平平安安。”
“好咧。”
“再買些菜回來,給她們接風洗塵。”
“知道了。有我安排,你就等著唄。”
回屋拿了錢,便走了出去。
串兒無語:“阿姆,我們已經進屋了,還用跨火盆麼?”
“那不是沒進東廂房嗎?阿姆可沒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串兒跨過火盆,跨過災難。哦,對了,阿姆去燒水,一會兒你們洗個澡,把身上的衣服扔了。”
杳娘正端了藥出來,與串兒相視苦笑:
“阿孃,先把藥喝了。兒去燒水就成,您就別操勞了。串兒,照顧好阿姆,陪你阿姆說說話。”
待眉娘喝過藥,串兒為她端來溫水漱口。眉娘長長地舒了口氣:
“果然是心病。現在覺得神清氣爽。”
串兒拍拍她:“阿姆,都過去了,就別想了。阿姆,您還記得遊樂會的時候,跟顧明府一道來咱家的人嗎?”
眉娘想了想:“記得。好象有三個人呢。”
“對,很明顯的,那兩位是陪侍,另外一位還記得吧?”
“嗯,想起來了。他還帶了竹筒飯走。”
“您知道他是誰嗎?”
“呵呵,阿姆哪兒知道啊。”
“告訴您,那是當今皇上。我跟阿孃能回來,也是皇上親自釋放的。”
眉娘詫異地張大嘴:“皇上?哈,哈,想不到我還有這樣的福氣,能見到皇上?在咱江南,管父親叫爹爹,我爹爹這一輩子還沒見過皇上呢。”
串兒笑道:“還是阿姆有福氣。”
“是啊是啊。可這也是託串兒的福。”
“嘻嘻,串兒跟阿孃能無事,還是託阿姆的福呢。”
眉娘開心地呵呵笑:“和阿姆有什麼相干唉,家裡沒串兒,還真是不習慣。回來了,真好。”
蕭翁買了很多菜回來,還打了酒。將火盆燃起,串兒娘倆跨過火盆,洗過澡換了衣服,方高高興興下廚做這團圓飯。
杳娘破天荒地喝了幾杯酒:“阿爺,阿孃,今後兒一定照顧好兩老,保護好串兒。明天,咱繼續出攤。”
晚上,串兒靠在阿孃懷裡,杳娘叮囑她:
“前幾**經歷的那些事,和在牢獄裡的遭遇,不能告訴阿姆他們,否則他們會擔心,還會傷心。”
串兒點點頭:“知道了。波力去哪兒了?若當日它跟著,串兒也不至於心中沒底。這隻無情鼠。家裡真舒服,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
“快睡吧,明天還要出攤呢。別埋怨波力,它只是一隻鼠,鼠有鼠事。”
幾天沒出攤,娘倆剛擺出去,便有人打著招呼,問候著。
竹汐高興地拉著串兒的手:
“串兒,你跟你母親去串親戚了?好玩嗎?”
串兒一愣,想到被帶走那天正下暴雨,沒人在外,阿翁他們必然會掩蓋這一事實,畢竟,進過牢獄可不是什麼光鮮的事,對自己的閨譽有損。
“還行吧。只是出去走了走,無所謂好玩不好玩。最近生意好不好?”
“還好。阿兄跟他師傅走鏢長見識去了。臨走回來想見你一面來著,沒想到你不在家。”
“嗯?見我?有什麼事麼?”
“我哪知道。他說回來時跟咱帶小玩意兒。先跟著師傅遊歷一番,過兩年就可以參加科考了。”
“嗯,行萬里路,收穫必然不少。我沒見過他使功夫,學得還行吧?”
“應該不錯。在家裡也沒露過。”
“嘻嘻,竹元哥哥長那麼漂亮,再使功夫,還真是難以想象。”
“你以後可別誇他漂亮,他聽了會生氣。他說男子哪能以皮相示人。”
“呃,長得好又不是壞事。漂亮的讓人看著舒服,比較願意接近。”
竹汐搖頭:“原來,串兒妹妹也是個好色之徒。”
“阿呸,哪跟哪啊。我的意思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竹汐捂嘴:“阿兄知你誇他,還是會高興的。”
這時,串兒聽見阿孃的大嗓門:
“快來嚐嚐啊,香甜滑糯的蜂蜜桂花糕。”
“買幾個?好咧。拿好,下次再來啊。”
阿孃不再扭扭捏捏細聲細氣地說話,將遮著左臉的布也去了,還不時會大著嗓門問詢顧客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