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國的安寧,沒有一個士兵有什麼怨言。
豐愛軍是這群特殊士兵裡最特殊的一個軍人。
犯人被押解上船是深夜,碼頭靜悄悄的,燈火昏暗,沒有人跡。連天都是昏昏沉沉的,月亮躲進雲層,伸手不見五指。
一輛囚車飛快地駛來,在碼頭邊停下。應天龍他們一行人頭上蒙著口袋,只剩下鼻孔出氣,五花大綁,人與人又用鐵鏈連結,每個人都被兩個士兵架著,下了車不做任何停留,直接拖上船,關進船艙。船艙被設計成永久的牢房,進入牢房戴下頭罩解開繩子及鐵鏈,船艙裡也是一排通鋪,能睡十幾個人,地方到比岸上的牢房寬敞多了,可見不到天空。
船裝完囚犯立刻起航,一刻不耽誤。等這些犯人睡了一覺昏昏沉沉醒過來時,登陸艇已經在茫茫大海里顛簸前進著,四周除了海水還是海水,連空氣都潮呼呼的。海面風浪很大,顛簸的船身使一大半的囚犯惡心嘔吐,趴在炕上不想動了。
應天龍閉眼睛在那裡養神,午餐還算豐富,兩菜一湯,有魚有肉,每人還發給一小瓶北京二鍋頭。士兵們知道這是他們最奢侈的一頓午餐了,到了“奪命島”,想吃這樣的飯菜,做夢去吧,除非你能打,僥倖活命,成為一方島主,那就有酒有肉,甚至還可以擁有女人,否則的話,餓不昏你。
如果知道是最後的也是豐盛的一頓午餐,那些噁心想吐吃不下飯的囚徒就是打死他們也不肯放過的,但是他們此刻還不知道自己去的是什麼地方,反正任憑政府折騰,餓不死就行。
也有明白的,王清就很清楚,他不會暈船,他經常出沒在海上,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見過,唯獨沒有見過這樣的海軍船隻,這樣戒備深嚴的船底牢房。
完了,這是他睡醒過來後的第一個念頭。
昨天晚上的食物裡肯定被下了昏迷藥,吃完後困的很,眼皮睜不開,迷迷糊糊的睡過去,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被人架起來拖上車,然後什麼也不清楚了。
顛簸的船身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海上航行。船底嘩嘩的海水聲聽的真真喨喨。
看起來真的有“奪命島”,自己現在肯定是朝著那個死亡之地行去。
王清看了看四周,同伴們似呼還恍然不覺,一個個麻木不仁。王清小聲罵一句:“媽的一群豬,現在你們睡,一會兒哭都來不及了。”
他爬到應天龍的身邊說:“兄弟,看來我們真的是去哪個地方了。”
應天龍說我早有直覺,其實被拖上船時我就醒了,可是身體發軟,毫無辦法呀。
“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等待,除了等待,沒有別的辦法。”應天龍回答。
“現在該與弟兄們講明白了,也好讓他們有個思想準備吧。”
應天龍說:“我早就事先給他們打了預防針,王曉峰也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一人為私兩人為公,他這麼一肯定,原來不相信的人也似信非信,都表示如果真的是倒了哪個地方,就擰成一股繩,生死相隨。只是那個尹濤還不相信,說服不了他。”
王清說:“也不盡然,我與他交過底,他說了,如果確實像我所說的那樣,他也無話可講,與我們一起幹。”
“那就好,”應天龍伸過手緊緊抓住王清的手說:“老前輩,你走的橋比我走的路還要多,可要多多的指導喲。”
王清說:“你放心,都這個時候了,不擰成一股繩,讓人家各個擊破,才是生不如死呢。”
兩人在討論下船後第一步怎麼辦,囚犯們才清醒過來,一個個掙扎著站起來,互相望著詢問著,我們這是在哪裡,腳下怎麼搖搖晃晃的,是在海上嗎,只有海才會搖晃,只有海,才會發出如此巨大的響聲。
大海,是大海,我們是行駛在大海中,船朝什麼地方開,是傳說中的死亡之地嗎?有人一屁股坐下傻眼了,有人乾脆跪在地上祈禱著,也有人麻木不仁,重新躺下。
也有比較清醒的來到應天龍的身邊圍坐下,說老大,我們這是往那裡去呢?
應天龍說:“我也不十分清楚,但是弟兄們記住,不管走到哪裡,我的話都不要忘記,只有我們大家擰成一股繩,心往一塊兒想,勁往一塊使,活下來的希望就大,否則,死了都沒有人給你們埋葬。”
崔大洪說:“老大這話有理,一團散沙不行,團結就是力量。從現在起我們必須生死相依,榮辱與共,誰要是敢吃裡爬外,我先掐斷他的脖子。”
崔大洪說這話時眼睛通紅,像是要吃人的野狼。
王曉峰也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