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了從前的關係。
我們都默契的再沒去提那件讓我們彼此都尷尬的事。
一轉眼就到了五月下旬,老師這幾天都在通知我們要填志願的事情,我們幾個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大家都準備直升高中,也沒什麼需要糾結的。
這天一早,紀時用狗看著肉的表情盯我半天,把我盯得怪膈應的,我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再盯著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紀時對我的惡語相向毫無反應,還是用那種期待的眼神說:“馬上有個對我很主要的日子要到了,你記得不?”
我知道他說的是5月23號他的生日,但看他那小樣兒就忍不住逗他一下,“哦,你說兒童節啊!不還早麼!”
他像個洩了氣的氣球,灰頭土臉的撇過頭去,半晌我看他真有幾分失落,趕緊說:“好吧好吧!紀少生日想要什麼?我幫你散播出去!”
他斜我一眼:“你就沒準備送是吧?”
我理直氣壯的看著他:“咱倆之間還需要這些虛禮啊?都這麼熟了!”其實是我最近沒啥錢了,家裡屯的書和漫畫有點超標,我媽生氣斷我皇糧了。
“真不客氣,這會咱倆就熟了,平常防我跟防賊似的!”
我嘿嘿笑。
他又湊過來,低聲說:“要不這樣吧,你陪我過生日就當禮物了。”
我趕緊捂著前胸:“我不賣身!”
“切!就你那小饅頭,我才瞧不上!”
“……”
紀時的生日很快就到了,我放學後換了套衣服赴約。
原本以為紀時的“陪”是和往年一樣,和很多人在一起,不想我到了約定的點,竟然只有他一個人。
我沒來由的有了一絲緊張。
自從他向我表白後,我總覺得我們的關係不再像過去那麼純粹,做什麼說什麼都似乎帶了一點曖昧,我無法對他做到完全心無旁礙。
我不喜歡這種讓我失控的感覺,這會讓我會對紀允產生愧疚感。
可我看著紀時一臉期待和興奮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心說什麼掃興的話,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他。
“我們上哪去?”
“去了就知道了。”他手上拎著一個小蛋糕。我走在他略後的位置,故作不經意的和他保持距離。
他帶著我到了大院裡一處破舊院落,這裡原本是後勤堆放雜物的地方,後來後勤挪了地方,這院落也就空置了。
“幹嘛?”我看著剝落的牆壁和鏽跡斑駁的鐵門,“你帶我來抓鬼啊?”
“籲——”
“媽的!你以為我是馬啊!籲個屁啊!”我沒好氣瞥他,他沒理我,徑自推開鐵門,熟門熟路的鑽進去。
我搓了搓雙臂,也跟著進去了。
不想,這不進還好,一進竟是別有洞天。
就像文言文裡寫的,曲徑通幽處,一縷如剪夕陽,映著一園恬靜安然的花,碧綠的枝葉簇擁著純白無邪的玲瓏花瓣,沁人心脾的香味吸引著我,我失神一般往院子裡走,注意力完全被花吸引了。
這破舊的院落,竟然種著這麼大一片梔子花,隨風蕩倚,一點也沒有因為地方陰暗陽光稀少而晦暗。歲月荏苒,流光蹉跎,這一刻的寧靜彷彿闖進了我的生命。
我欣喜的笑了,一回頭,紀時的笑容一瞬間彷彿融化了我的心。
“好看嗎?”
我不住的點頭。
他不無得意的說,“是我種的。”
我訝異的看著他,他又說:“為你種的。”
我感覺臉上彷彿被火燒了一把,有些不自在的嗔他:“有病。一大老粗裝什麼浪漫啊!”
他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不再和我說話。他在地上鋪了一張塑膠桌布,然後把蛋糕盒子開啟,把蠟燭插上。
“本來想種玫瑰,但那不該是我送你的,你小時候喜歡把梔子花別頭上,就種了這個,挺好看吧?”
我感到眼前似乎蒙了一層薄薄的水汽,有些鼻酸,好像有什麼在我體內活了過來,我緊緊的握著拳頭,竭力遏制著。
我低下頭蹲□遮著風,紀時點了半天終於把蠟燭都點燃了。
我吸了吸鼻子,有些彆扭的說:“許個願吧。”
他笑了笑,直直的看著我,片刻後,他難能溫柔的說,“我看書上說,梔子花的花語是‘永恆的愛與約定’,如果這輩子你喜歡紀允,那下輩子我提前定著行麼?”
我迷茫而困頓的抬頭,與他清澈的眼睛對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