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長刀短矛刺入敵人身體,也只能這麼丟棄,拿起備用的馬刀,而那些蒙古出身的騎馬家丁乾脆就是拿著弓箭,十幾步內騎射還是有準頭的。
第二次衝入的時候,馬隊速度已經壓下來了,固然坐騎疲憊,但也知道這聞香教亂軍的虛實,雖說幾千幾萬人聚在這裡,可不必非得衝起來猛打,壓住了就足以應付,這所謂的聞香教掃北軍大營還有些抵抗,但接連幾隊衝出來都被粉碎之後,就徹底崩潰了。
早就沒有勇氣和銳氣的流民們只想著逃,別被這些騎馬的“官軍殺神”結果了性命,而中間幾個宅院,也就是所謂的核心老營所在,被射死十幾人之後,現在連頭都不敢露,只能心驚膽戰的看著趙字營馬隊縱橫來去,他們生怕一出來就被踐踏成肉泥。
這次衝出去,趙字營馬隊兜的圈子比剛才遠了些,現在流民們沒命的向外逃,各處都是亂紛紛的,想找個更好的入口還真不容易。
“大夥都小心些,這亂賊老營的人該趁這個空逃出來了,他們多少有點本事。”趙進發出了警訊,下面人都是領命,這次差不多去到相反的位置,還沒等趙字營將隊伍擺正,卻聽到這大營中猛地喧譁了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爆發出來一樣。
“流賊要狗急跳牆了,大傢伙用心打,莫要散了隊伍!”約束吆喝聲此起彼伏,趙字營擺好陣勢之後,沒有撒開來向裡面衝,而是小步向前,準備應對對方的拼死一搏。‘
可他們只看到了驚慌失措逃出來的流民,那些正衝著馬隊方向的流民又是急火火的閃避轉身,更有人直接跪在地上哭喊吆喝:“小的投降,小的投降,小的願意反正。”
這突然的變化,反倒是讓趙字營馬隊上下糊塗了,趙進索性抬起手中長刀,止住了隊伍的動作,讓隊形變得稍微疏散些,手持弓箭的蒙古家丁開始打馬向前,如果流民要出其不意的衝擊一次,那就用弓箭把勢頭先打停。
“怎麼突然亂了!”趙進拿長刀指著跪地的一名流民問道,還沒等那流民回答,就聽到了莊子裡的呼喊聲越來越大,隱約間能聽到“官軍大隊來了”這句話,趙進隨即轉身說道:“派人去看,還是要防備個萬一。”
立刻有人答應下來,打馬出了大隊,在後面的葛田豐也跟著鬆了口氣,雖然這樣砍瓜切菜的進進出出,可幾百騎衝幾萬人,還是讓人提心吊膽,現在大隊官軍上來了,那就是大局確定,他也注意到,身邊的官軍騎兵們都是鬆了口氣,看來這些官軍精銳也不是那麼勇悍無畏。
沒過多久,去打聽訊息的家丁回返,到趙進跟前稟報說道:“將爺,咱們的人到了。”
趙進在馬上點點頭,隨即揮手說道:“去大隊前來的那個方向,把人向外趕出去。”
馬隊又是動作,衝開流民大營外潰散亂跑的人群,去往大隊來到的方向,能看到在西邊方向,旌旗招展,塵土仰天,一看就是大隊官軍來到的樣子,可如果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揚起的塵土未免單薄了些,而且雙方距離太遠,望山跑死馬,這一馬平川的地形下,站在房頂牆頭能看到的,可能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都未必能到跟前。
不過聞香教亂軍早就被“官軍馬隊”橫衝直撞碾壓的膽寒心碎,一看再有大隊人馬過來,誰還有心思戀戰,那訊息是從老營宅院裡面傳出來,慌亂的大夥看著那老營裡的各路文武神仙,會主香頭的,揹著大小包袱,神情倉惶的跑出來,結成一隊亂跑,口中只說“大隊官軍來了”,誰還有心思固守,主心骨都走了,大家還在這邊磨蹭什麼,一起跑吧!
而“官軍騎兵”也轉到了西邊,除了北邊是滋陽城池方向不能去,其餘兩側都可以逃,沒人想要戰鬥,既然有路可以逃,那就散開快跑!
趙字營眾人在馬上做足了戒備,料敵從寬,在這廝殺場上可不能放鬆一點,可這聞香教亂軍掃北大營的反應還是讓他們目瞪口呆,就這麼鬨堂大散,沒人敢朝著這邊跑,就這麼向其餘兩個方向狂奔而去。
“還真是土雞瓦狗,完全不值一提。”劉勇感慨說道。
“這等教門,太平時節藏在暗處,讓人防不勝防,可一旦亂起來,真刀真槍的拼殺,他們什麼都不是了,大明這麼多年,教門教匪鬧了多少次,次次都是這樣。”馬衝昊跟著說道。
看到眼前這等局面,趙字營馬隊上下徹底輕鬆了,不少人都在鬨笑,這聞香教亂民的戰鬥力實在讓人不齒,趙進開口說道:“我原以為徐鴻儒會有些手段,卻沒想到他在鄒縣當了皇帝之後就不走了,完全是個昏了頭的傻子。”
“進將主,其實這麼多年鬧事的邪教妖孽